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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外安全小说连载(已更新):荒野救援:直面死亡(一稿,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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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2-5 04:10:1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又写了个户外救援小说,核心只是“安全”。

没别的意思,尽我所能,尽量提示咱们户外人尽量“安全”而已——


有了什么事的时候,能救自己的,不是救援队;

处理什么问题的时候,可以责怪的,不是哪个网站;

打官司论输赢的时候,胜利的不是哪个领队,不是哪个队员——


户外,要靠自己,自己的户外知识,,自己的户外能力和队友的协作……

实在也睡不着,还是贴出来吧——
发表于 2011-12-5 08:43:50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户外安全小说连载3:荒野救援:直面死亡(一稿,草)
题记:
1,
故事是虚构,不必来跟我较劲,我没空普及什么是小说的常识,自己去查。
本小说以一个虚构的救援演习故事,定位在户外安全上面。
户外安全的系数如何?此处引救援队队长雪狼说的:
户外运动的风险分为以下几种:
一、不可预见不可避免的风险。
二、不可预见可以避免的风险。
三、可预见不可避免的风险。
四、可预见可以避免的风险。
2,
户外有很多不可控的因素,在突发情况下,个人的自救反应能力是基础,在此基础上团队的团结协助是增加安全系数的一个保证。
多增加一些户外有关的知识和技能吧,这样才能自救和救援。
知识才是力量,一知半解是危险的!
3,
户外知识是枯燥的,所以写成小说来细雨润无声地潜移默化,欢迎技术讨论——
小说连载大约持续一周左右。请关注,谢谢先
发表于 2011-12-5 13:17:2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章::
1.
邹立木然地站住,迎面是一群花花绿绿的冲锋衣的人群,她视而不见,对别人叫她“邹队”她也听而不闻地没有任何反应,她只死死地盯视着那副抬下来的简易行军担架。


对面队伍中一个全身迷彩的男人冲到邹立的面前,她的视线被挡住,所以才抬眼看着对面那么全身湿淋淋的男子,男子沙哑着嗓子:“邹副队长:冷队遇难了!”


邹立退后了半步,还是用眼睛追着那副担架,她只看清了担架上面蓝色的冲锋衣,其它的就眼睛花了什么也看不见,她抬起眼睛看着面前站着的男子,点点头,又使劲点点头,表明她知道这个消息了。
她点头的动作很大,空旷的眼睛里终于有了一层泪光,那蓄积了很长时间的眼泪就一下子都被震出来了……


那个湿淋淋的男子随队伍跌跌撞撞地下撤下去,邹立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有些茫然地她用手去揪地面的草,但“中毒”两个字似乎有击中了她。邹立有些颤抖地收回手,呆望面前的山,那蔓延的绿色,那远处绿色的瀑布,这么满眼的绿怎么可能是隐藏的杀手呢!
她站起“啊……啊……”地长长大叫了一声,那悲伤的长啸声似乎没有传出多远,大自然还是以它的高傲展示着它的风貌……
手台中一直有各种声音,邹立站立良久,撒尽了泪,啥也没想明白,也只好下撤……


一次野外救援演习,带另一支队的搜救中队长“红军”误食野毒菜身亡,这,让整个队伍在无尽的悲伤中下撤回京……
发表于 2011-12-5 17:51:00 | 显示全部楼层
2.
救援队队部的会议室里,一派的烟雾弥漫,每张神色凝重的脸都埋在香烟缭绕中。
沉闷了很久都没有人说话,大队长面沉似水地在开始叮咛以后户外训练还得再三确认安全,中毒事件以后凡事要好好检查再三确认,以免再发生不安全事故。然后又说到搜救中队长“红军”的后事安排事宜,全场的救援干部们更是没有一个抬眼看别人的,一个个低头,大家用沉默的烟雾托起一个沉重的氛围。


在会议上,邹立没有吸烟,但也是心潮起伏,她也跟大家一样拼命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为了显得镇静和自然,她在笔记本上似乎写着什么。
周围没有看她的,大家也都谁也不相互看谁,都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难以自拔。
邹立其实没有写什么,她的思维很乱,其实啥也写不出来的了,她只是在一笔一笔地划去上次会议记录。


随着纸面由字迹变成一张全黑的墨迹铺盖,她却更清晰地回想起上一次会议她跟红军的争执,那是在布置救援演习中她和红军各带一支队伍演练救援的细节研讨:
那时,她是那么坚决地不同意在野外演练时一个分队全队都是女队员,哪怕红军带队也不行——那太不安全。在我们能想到的范围内,有更高安全系数的方法我们就应该执行,而不是去等着亡羊补牢。作为救援队我们对安全的要求远远高于一般队伍,在安全问题上栽跟头,是我们这种队伍最不能接受的。邹立还记得自己那些尖锐的话语……


上次会议,邹立还不同意红军搞什么野外生存训练,她觉得救援队只应该做救援任务,搞那些钻木取火,搞那些避难所搭建,搞那些打猎取食等的意义不大。
她说:“我们是救援队,不是《荒野求生秘技》的主持人!”她有些激动:“其实我也是贝尔的FANS,而且是死忠的‘贝壳粉’,但是,我们还是只学经验,不要冒险!毕竟他是专家,是表演。而我们,除了自己的生命,还有弟兄们的生命,大家的安全是第一的,所以,我一定要坚持把训练只限于救援演练,而且搞两天即可,不必太长时间,不必太多花样!”邹立一直强调又强调的就是一个词——安全!


她和红军上次的争执一如既往地尖锐,大家习惯性地看着他们两个又一次互不相让地争论:红军是那样热爱户外,喜欢尝试各种户外技术的学习和演练,而邹立一直固执地认为救援队只要能够实施救援就行,其它的不要去做。怕出事。
她一直在强调安全是个大问题,任何多余的尝试,一不小心都可能给队伍带来不可控因素……


按救援队的训练计划是准备由邹立和红军各带一支自己选择的十人队伍到一个陌生地区进行救援演习。
大队长雪狼也是一直吸着烟皱眉听着他们两个的争执,像以往一样,他得不时地在两个手下爱将水火不容的争锋中找到平衡点。他曾经感叹:邹立和红军的矛盾总是不可调和的,也只有他才能让这两个“对立”的矛盾统一起来……
大队长雪狼那次是比较倾向于邹立的意见最后定了:这次户外活动是探险,但不能太冒险。


所去地点为现在无人居住的小岛,演习不能完全“野外生存”,还是得保证有一人一天一瓶水、一个压缩饼干的供给;野外生存可以带头灯、火石、打火机等现代化装备,但也不强求规定,可以自己把握野外“生存”和“生活”的尺度。
因为该地也是一个地形复杂、天气变化、情况未能欲知的一个所在,两个救援小队有自救和救援的双重任务。这次演练的任务是:先要保证自己的安全,在自己全队安全的前提下,将自己队伍中化妆好伤处的假人伤员摆放好,由对方来救援,己方都是救援对方设置的伤者的任务……


就是这样一次常规救援演习,其实一直都很顺利,而且红军他们队伍先于邹立队伍找到伤员的救援。演习的收尾中,红军他们喝庆功的野菜汤误食了毒芹菜而队伍中三个人中毒,作为队长的红军还积极救助别人,但没想到他自己是中毒最深的那个,也是唯一不能再回家的那个……
发表于 2011-12-5 22:24:35 | 显示全部楼层
3.
会议散了,邹立在队部的院子里跟一个男队员冲洗红军躺过的担架和那些扁带,她晾晒担架时无意识地拍打着那层帆布,似乎有拍打红军身体的感觉,终于眼睛里的水又有落在担架上的,不由还是消除不了很多的记忆和悲伤……
大队长在邹立背后咳嗽了一声,待邹立有知道他来了的表示之后他才缓缓地说,队伍中出现这样的事故对大家影响都是很大,这对以后发展很不利,希望学过心理学的邹立能够平复心情,安慰红军的家属和队里的弟兄……


邹立擦了擦眼睛转过身来,大队长意识到其实红军不在了最伤害的是这个女付队长。但,现在的全队上下,包括他自己又谁不是很悲痛红军的离去呢,他充满期望地看着邹立。邹立也缓慢地说,其实,大队长,我正考虑请一段时间的假……
大队长问:多久?邹立:“一个月左右吧,我想出去走走,散散心,希望忘记一些东西……”
“需要什么帮助就说话——”“好的,你们也多注意安全,就是训练,也要……”
大队长目送着邹立走出去,也伸手抚摸了一下那晾晒的担架……
发表于 2011-12-6 02:58:10 | 显示全部楼层

1.
邹立在打包,收拾着外出的装备。当她看到上次用的等高线地图的时候,停了下来,抚摸着这张图想起了上次在船上开会的情景。


大队长对要去的地方是事先保密的,去的地方邹立和红军都不知道,据说是距离北京不远的一个没人去过的小岛,以前还驻扎过部队,但也撤离很多年了。临到上岛前两个小时大船换小船,大队长雪狼才神秘兮兮的给出所往地区的等高线地图,并给他们两个队长发小派手机,还让他们挑上岛的方位。


其实挑不挑的,没什么区别,两个比赛的带队队长都显得满不在乎,因为两个队伍是相对方向的南北穿越,都是由自己上岛的地点,要一直穿越到对方上岛的地点去,最后还是由两支小船将他们接出来,再换大船。


虽然,他们不怎么想挑,大队长还是让邹立先选一个地点上岛,邹立瞄了一眼地图,挑了个等高线舒缓一点的地方上去,她想一开始的辎重都是不轻的,她可不想带队伍背很大的负重爬太高的山,而红军显然是啥都不在乎的,所以她挑了地方,剩下的就归红军的了。


邹立索性这时候停下来打包,开始坐在桌边拿着这地图回忆那天他们上岛后的状况:
小岛生态环境维护得很好,而且爬升不高,是起伏在一千米之内的一个直径30公里的无人岛。
邹立他们上去的地方是一个简易的停靠的天然港湾,没有很大的人工修饰,也看不出什么很多人类活动的痕迹。有些队员高兴了:可以打猎呀!也有些人无谓担心的了:还不知道这个小岛上面有什么凶猛动物呢!


邹立叫了老猫和贝谷两个户外经验比较丰富,体能比较强的带着望远镜和照相机轻装跟她一起前往一个高处侦查,其他的人员在与岩共舞的带领下将船上物品搬下去,并把公用装备和个人装备分开,然后原地休息待命。


上到那高处,见那是临海高崖上的一个瞭望台,还有一个灯塔一类的简易建筑,但似乎是好久都没有使用过的了,而且地方太小,基本排除了晚上整队在这里扎营的可能性。
不过,邹立想了想说,我们的绳索假人和公用水等倒可以现藏在这附近,这里就是远处也可以看到,比较好找。


在这里,她拿出在船上就想好的计划,并征求他们的意见:今天我们这个队伍可能要相对轻装地搜索侦查,今天详细行程记录计划,做好标识,尽量画出我们走出的这个未知小岛的地形图,走出一条通往目标的路,而且要找到吃饭露营的地点,还要尽量找尽量隐蔽的地方规划隐藏我们的“伤员”,那假人要根据环境“创造”它合理的“伤势”,而且要给救援的红军一队人为地弄出些障碍来才行。明天或后天,我们的任务才是到红军他们的地界进行救援……


邹立让老猫从高处对小岛照了相,她自己也用望远镜尽量向远处仔细观察了一番,晨雾蒙蒙的,她让贝谷也拿望远镜看,然后跟他们两个都交流了一番,把大家有共识的,在一张白纸上将所见描绘了一个简易图。
他们三个下来回到小港湾看到物品已经井井有条地摆放好了,搜救小组的老游正教大家特种兵的手语呢。邹立不觉哑然失笑,想想也不错,肯定会与红军队在穿越时面对面的,我们这一队要是以手语相互联通,悄悄地过去,不被发现那也是不错的!
发表于 2011-12-6 07:31:45 | 显示全部楼层
邹立叫通讯组留两部手台与总指挥中心的大队长联系,留一个手台监听红军他们的频道,随时记录红军他们所遇状况,猜测他们队所在的地形和隐藏伤员的情况,其它的手台说大家在一起的时候先是一律关闭,有分队的时候和需要的时候再开。救援队的手台型号都是一样的,所以电池也是专门分放在了几个防水带里,由专人保管着。


然后也看了看他们刚才建立的海边蒸发取水的装置,笑笑:“希望这玩意儿有用!不过,我们刚才看到的绿色很多,估计小岛是有淡水的;而且按逻辑推理——大概大队长也不会把我们放到一个连水都没有的地方演习吧?不过,留在呗,别拆了,给红军他们用好了,他们下来的时候应该是又累还渴的。……大家手头的都停一下,现在我们开个会……”


大家围坐成一圈,传看了邹立他们拍的从高处能够看到的照片,统一了上岛后的第一个集体决定:直向目的地进发,但如果遇到不能走的地方,分至少三个探路小组进行探路或者轮流探路。每个小组至少要两三人,至少带一个小派或GPS记录轨迹和打简单路标,探路设定关门时间,到点必须返回;大家不得单独行动,包括上厕所都必须在一起,一个小组中成员不能距离太远,队友间超过两米就要等等别人,整体迷路是可以的,但不许单兵失散;晚上全队的宿营更是必须在一起扎营,不得分散,而且扎营也设定了关门时间,必须在天黑之前至少两个小时选定营地。


确定了行动计划,大家就抓紧时间准备,邹立查看了一下大家准备的东西,看到还有一箱灌装红牛和一打灌装啤酒不由得沉了脸问:“谁把怎么沉的家伙也带上来的了?!不是为了减轻份量,让大家照相的大炮都不许带嘛?谁居然带这么腐败的东西上来?等着挨批呢是不是!”
贝谷做了个明显的鬼脸,说“这些罐子是晚上拴在营地防野兽用的……”,邹立知道干这“好事”的就是这个家伙了,做了个作势要踢打他的虚动作,笑着说:带着这么沉重的装备确实探路不方便,等一会还是由贝谷和几个男队员将公用物品带着去藏在刚才他们看好的地方,那地方比较好找,而且存放好之后有关也比较安全。


然后她又查看装备,要求每个人必须带一个求生哨和头灯等,一组带一个开着的手台和GPS,一组带一根付绳和一顶头盔(组合就是一个技术小队)、一个简易急救包,那些比较沉的登山绳登山救援装备和灌装啤酒这样的超级腐败物质就现都存放起来,等大家往岛的深处进行探索,找到合适扎营的地方再回来取用……
发表于 2011-12-6 12:05:20 | 显示全部楼层
2.
在救援队装备仓库挑选装备的时候,红军那一队是取用了全套做救援系统的四根登山绳两根付绳和简易行军担架与篮式担架等。邹立这一队大家商量了很久选择了两节拼装的脊柱板担架和50米60米100米三根登山绳,上升下降器邹立他们也谨慎地只带了一些主锁和一个龟龟一个SOTP,不过,邹立队在绳索上减轻的分量他们在医疗器械上又找补了回来,他们选用了重装分量的最大急救背包,配备了三个简易最轻量急救包,还带了AED自动体外除颤器。


100米长度的12MM静力绳重量一般可能在10公斤左右,还要大量的铁锁,做救援需要的八字环,上升下降器那些铁家伙也真不轻。红军队的主要分量在救援运送系统方面,邹立队的大部分重量还在于腐败物质的准备方面。红军队像是真正去作战救援的,而邹立队在前一天她检查物品时发现大家不仅装了椒麻鸡盐水鸭咖喱牛肉等等腐败物资,西瓜哥小军还把一个二十多斤的大西瓜装在了背包中,邹立不由怒而笑着命大家把这些太过于腐败的东西精简先吃掉,没想到大家腐败热情还是蛮高的,一打啤酒还是悄悄混上了岛。
走起来的时候,公用装备和不靠谱的啤酒等虽然存放,但大家的背囊似乎也还是不轻,大家还是走私带了什么进岛?邹立纳闷着,不过看大家还是走的比较快,也就没有再过问……


邹立选择队员的时候,侧重选择的都是体能不错,技术很棒的男队员。不是她歧视女性或有其它意图,救援队的女子搜救组其实有不少女队员爬山奔跑负重的能力是高于很多男性的,但邹立这个人挑选队员时,总喜欢挑选技术好的,她强调的是救援技术。而一谈技术,玩得深入研究得透彻的还是男性居多,所以,邹立这次带的队是男性居多,她只带了雅丽一个女性。


雅丽体能一般,但比邹立还要能够负重一些,现在她背的包就比邹立要大,有全套的医疗救援装备之外,还有她自己的食品水等。
邹立欣赏雅丽的还是雅丽那个咋呼劲儿,雅丽在安全方面对大家的告诫提示比已经很是烦人了的邹立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雅丽婆婆妈妈咋咋呼呼总说安全,这是邹立愿意带着雅丽的第一条——邹立欣赏的是雅丽有自己最看重的优点。
第二就是雅丽还可以补邹立缺点的一条,雅丽对后勤服务这一块很是细心,这是挑剔的邹立挑选了另一个女性队员的理由。其他的十个男性队员,也是邹立选了又选,看了又看才敲定的。


邹立有个著名的缺点,救援队都知道:凡出户外邹立很少带新队员玩,她认为新队员对安全没有很深刻的认识,玩耍体验的心态而不是救援也训练的态度,她觉得一个人的观念很难矫正,不管以前玩户外多久,技术多好,没有安全意识都是容易出安全事故的。所以,只要户外活动,她带队一般只容许自己了解熟悉的队员参加。
不带新人和有点危险的活动就没有多少亲和力是邹立被大家私下批评最多的,她对队员选拔也过于严格苛刻。除了技术,她还希望别人有良好的体能,稳定的心理素质和道德水准,同时还要有乐于助人的团队精神。
不过,还是有愿意进邹立的团队参加活动的。因为她组织的活动有求知性、探索性、不可预见性等特点,确实对参加者要求必须掌握相关野外生存知识与技能,才能应对千变万化的野外情况。她是严厉,但严厉是出于责任感,她的严厉只是想逼着大家进步,希望大家都对自己的户外也负起责任来的罢了。


红军这次的队伍中有新人,那是在邹立那里被拒了,投到红军处,红军心软会不得不最终都接收。当然,他也询问了新队员确实以前有户外履历,那些人也只是没有参加过救援队的活动罢了。
红军好说话,和蔼可亲,在一群女孩子中很容易憨厚得没有队长的样子,很容易沦为帮队员拿包和看管东西的队长,大家对红军常见的问话就是“冷队,我的手台呢?我的包包呢?”红军那骨灰级的救援专家也只能对那些女孩子无奈地笑。


这次,邹立队所选的男性比例大,而且数量上还比红军多一个队员出来,邹立对自己多带一个队员的说法是我们队是11个人呀,跟红军队一样,人家一数人数,邹立就耍赖了:“我邹立,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走不得山路,又没有什么特殊能力,算不得一个人嘛,我不算,所以,我的队人数跟红军队一样。”红军听了,除了拍打了邹立一下也没说什么。
发表于 2011-12-6 16:38:55 | 显示全部楼层
3.
全队在小岛上的行走已经有十来分钟的了,这十几分钟的路一直还都是缓慢的爬升。十几分钟就足以自然走开了一个顺序。邹立看看前面,又望望后面,一路她都在大脑中为初来小岛绘制的那个简易地图上添加东西。
这时候队员在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邹立没有仔细去听,她全部的精力都在这陌生环境的观察中,有时候她还不时地看看后面,确定自己人不是在走弯路,她不希望走到一定程度,才发现自己是在绕圈子——鬼打墙,在户外是经常会发生的。


东看西看地忙着,她就自然地走在了中间偏后的位置,这时候也能看到前面的一个个队员了,看来爬升的幅度增加了,她看到第一的有劈砍的动作,就在手台中问:“现在开路先锋是哪一个?”
手台传来贝谷的声音“ME!”邹立笑了,知道贝谷那刀迷估计又带了把狗腿之类的砍刀在大家面前秀他的军事装备。


邹立笑:“贝谷,你把第一的位置让给老猫,我需要你保持实力——”邹立跟贝谷户外过N次,但从来没有摸清楚过贝谷这个人的实力:该疲惫的时候他也疲惫,但别人都还疲惫着的时候,他是最容易恢复的,大家一直奇怪他怎么会很快就又打了鸡血似的生龙活虎,所以他的外号“鸡血哥”!
刚才的小会上邹立也讲了,如果全队有问题,那一定要保证有一个人是可以去最后求援的。贝谷也嘿嘿地笑:“邹立姐,你怎么这么照顾我呀?”
邹立笑着批他“你走第一,一会儿就把全队都拉P了,大家不能跟着你的速度走!老猫在吗?”


主管搜救的老猫在手台中以他的风格简短回答,邹立对老猫说:“你先第一吧,稍微掌控速度和休息时间。而且,这边的植物也不要太费力地劈砍,千米山的植物不会太硬,扒拉扒拉应该也过得去,再者,就是要砍的话也要提示后面的注意,并有个安全距离。你后面是谁?你们两交替开路吧,遇到拿不定主意的地方再停下来。”
听到老猫后面是小军,邹立大为放心,西瓜哥小军的背负能力超强,每次出行都变态地要背个大西瓜负重爬山,所以人称“西瓜哥”并一直在后队收队。这次不准他背西瓜,他走得快就跑到前队去了,于是邹立又去看后队,并交待大家也注意看看行进着的方向,别走着偏了绕圈子。


这是一个明显最近很久都没有人烟的小岛,用望远镜看了半天远处其实也没有发现什么路径,对这原生态的地区,救援小队一开始就没有确定明确路线,只是依赖地形及方位行进。当然,陌生环境中,如果不注意时时查看自己的所在位置,那是很容易迷失方向的。不过,救援队的是不会担心迷路不迷路的——经常的救援不就是去救援那些迷途的羔羊嘛,救援的时候通常也是走羊路兽道,而不是人路,更不是景区认为修建的道路。


邹立知道大家的心态,刚上岛都是很快乐很激动的,旅行的刚开始,总是对野外有香味扑鼻的花草、树木很新鲜;对悦耳动听的鸟鸣;飘荡蓝空的云充满好感,虽然这次是很严峻的救援演习,但“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就是知道去的是荒岛,走起来没有路,大家也不会很在乎,这时候作为领队她得煞风景地表示严肃一些才能有一个好的情绪引导。

虽然在危难中,保持乐观也是一种求生技能,但是,如果大家都过于乐观,那对一些危险状况也是没办法预警的,邹立希望调节大家的情绪节奏。
带一队嘻嘻哈哈的队员,上一个完全陌生的小岛,进行一个未知的穿越救援,这任务,可不是那么好玩的,把人带出去,你怎么着也是得把人再好好的带回来吧。行走中,她是希望自己的队员有集中精力行走的良好习惯,不要边走边笑,打闹嬉戏,更不要大声歌唱,这样不但分散其他队员的注意力,同时还会无谓消耗自己的体能。救援的队伍,走起来跟休闲爬山游玩的队伍,风貌上也应该不一样,只是邹立的固执了。


而且,她觉得:这开始的一个小时一定是让大家逐渐适应爬升的一个开端,一定不能由着大家的性子走得太快,刚开始穿越一定得放缓一点,让身体每个部分都先预热,有个适应的过程,体力削减会给损伤埋下了隐患——把整个队伍的节奏打乱的话,有些人是很容易心理不稳定的,那样的话,自然温度和毒虫环境的伤害就有可能发生,所以,第一阶段的调节很重要。她注意观察着队形和每一个人的行走状况,希望大家都能够在状态和控制之中。


一路行走,她一边冷静地回忆一下所走过的道路,而且叮嘱也在中队的雅丽记录轨迹点,还让前队的也稍微想办法做一些可以利用,不那么太费力的的标志。
起起伏伏、上上下下,左弯右转,在密林中看不到太阳,终于“迷路”了,大家停了下来,贝谷和与岩共舞几个队员对这预料的迷途都表现得很是高兴。虽然前面的路并不好走,大家的负重也不轻,但这些汗流满面的队员精神很好,个个气色不错。前面是一个十几米高的陡崖,他们已经把绳子从包里掏出来了,邹立走到的时候,大家正跃跃欲试着要开始玩攀岩……


发现迷失方向时,一般会先登高远望,判断应该往哪儿走,在山地尤应如此,先爬上附近大的山脊上观察,然后决定是继续往上爬,还是向下走。但这山好似走不完似的,不论你怎么走,你旁边总有还比你所在的山更高的山,你总是没有走到最高的那个山上去似的。
那么按荒野求生贝尔通常的做法式朝地势低的方向走,这样易于碰到水源。顺河而行最为保险,这一点在森林(丛林)中尤为重要。俗话说:“水能送人到家”,因为道路、居民点常常是滨水临河而筑的。不过,这似乎对这个队伍也不适用,贝尔是找人家,救援队是知道这个岛上没有人,只有预定地点和返回两个点可以回家。


当然,要是实在不能重新定向,也不能 “迷途知返”,不能循着自己的足迹退回至原出发点的话,那求救还是可以得到帮助的,邹立的包里就装着两支信号弹,是感觉实在遇到自己不能克服的问题的时候,向指挥中心求救用的——每次的训练和救援最让大家放心的就是最后总是有大队长能够提供强有力的帮助的。
不过,向求助总部指挥中心,那认栽的举止估计邹立老猫贝谷他们这个队伍不会轻易去干!


邹立他们汇合到了一起,大家没有很着急,也不是盲目乱撞地都去找出路,想了想,来路还是比较清晰的,这是迷路而不是迷向,还不至于到返回原来的路线的程度,这时候是除了中间那个应该前往的方向走不了,剩下的似乎都可以走,这时候需要下很大的决心决定往哪个方向行动而已。本来就没有什么路,迷途时无路可走令人沮丧,如果遇到岔路口,道路多也令人无所适从。


现在是分成三个方向可以找路,中间的一路自然是受阻的一路,但还可以爬上去,所以攀爬的高手与岩共舞已经把扁带、快挂准备好了,邹立他们看看觉得有先锋攀上去之后,打好保护全队上也没有问题,但是,他们还有那些辎重呢?假人装备什么的要是再运送那是耽误时间的,还不如绕点路。他们决定:左一路老猫带队去探,一路标记和打规矩标点;右一路贝谷去探,探路者都是轻装;中间由与岩共舞轻装上去,看断崖之上是什么,如果是一个可以远望的视野开阔地区,就让邹立再上去,否则就与岩自己再在上面找个高树之类的望远一下,并把看到的拍摄下来进行分析。
汇总大家探明的情况,雅丽和邹立要最后将走过的地图绘制出来,画他们到岛上的第二张地图。


探路比较辛苦,尤其是已经爬升之后登上了山岭,还要临时决定再下来再改道,对爬山的人,走艰辛的回头路不算什么,但牺牲上升的高度再下降,这要比前进折返更需要勇气和毅力。
探路,首先要明确要去的方向,然后选择正确的道路。探路的方向中又有若几条道路的时候,那方向必须判定清楚,这样即便走错了,才不会偏差得太远。


半个小时的探路关门时间到,左右两个探路队都按时返回,邹立整合了他们说的情况,对离开此处的一条道路、一条小溪、一条小径、一条河流、一个山峰有了那么一些认识,她把探路队员记住的是从哪一边离开的,返回时他们各自经过了几个溪流,经过了什么山峰,山上看到什么叉道等等情况和队员走过的路画出一个线路图来。


而且,以这些作为基本路线,她还询问队员是否记住来时的山地和山脉是否走向分明,哪里的山脊坡度较缓,哪里适合扎营,哪里有什么特殊的地貌可以藏放“伤员”,哪里路可能好走等等问题,她逼得队员也开始认真起来,都开始往脑子里装山川图,甚至野生动物生存的迹象,如脚印粪便什么的,大家也开始关注研究并带回了照片来传看分析。


根据探路的情况,邹立他们决定了可沿山脊走的一条路,因为山脊视界开阔,易于观察道路情况,也容易确定所在位置。而且据探路观察,山脊还有一定的导向作用,只要沿山脊前进,也许可达到一个有水的可扎营的平地目标。


探路之后的行走,大家就更加小心,好像大家都在努力记忆已经走过的路线了,邹立看大家真的开始对这个任务认真起来,一直紧张的心情反而放松了很多。
在山脊的视野是可以看到太阳的,按荒野求生贝尔的那种用手掌来测量太阳落山的时间的话,至少还要两个多小时吧,不过已经吩咐大家找合适的营地了。全队人走了大半天,在船上的早餐和在路上的路餐虽然还没有非常疲惫,但休息下来的渴望还是让大家加快了步子,一队人都在近观远瞧地找营地……
发表于 2011-12-6 21:12:31 | 显示全部楼层
4.
这个小岛上的某些地方表明似乎过去是有人耕作过什么似的,那地面似乎过去平整过,但现在稀疏的小树生长着,邹立他们选择了这样一个地方,背风的,相对平整的。
但没有发现水源,这是唯一的一个缺点,好在他们的饮用水还是很充足的。
大家都有早早扎营的意愿,邹立想想就让大家都先休息一下,吃点干粮喝点水。看大家体力恢复得还行,她跟大家说:现在如果让一路人回到刚才上岛的地方取装备,一路人平地扎帐篷做饭,这可能不可能?如果不这样,那就明天早上早点动手:一路人探路,一路人往回走,但这样时间可能会很紧张。


大家对需要搬运的东西都内心有数,假人和担架是必须拿的,还有绳索装备,而贝谷同志最惦记的还是那一打的啤酒。他说晚上没有啤酒那还腐败个什么?我去我去,我现在就带人去!
大家都笑,似乎腐败物资中他们真的带着椒麻鸡盐水鸭咖喱牛肉等等上来的了,那啤酒就是“必须”相配的户外生活必须品了。


邹立看着这些精力旺盛的腐败分子笑:先留一半的人在这里,你们体能强的去五个,来回轻装应该是2个小时的路。路标清楚,路径一队人刚重装走过应该很明显,也不会太难走,5个人先走,一个小时之后,我再叫三个人上去接应你们5个,这样的话,天黑之前我们可以一起开饭的了。
大家很开心,队伍中有5个人带了一点水和2个通讯工具就走了,剩下的几个用工兵铲和线锯刀斧等伐树砍柴磊灶点火做饭扎营等等不提。


煮鸡煮鸭切蔬菜剥蒜闷米饭烤串做汤居然还要饭后的水果沙律,有史以来户外的烹饪无比烦琐地展开,居然做饭这活计邹立和雅丽两个女人也干了两个多小时。十几个套锅摆好之后,邹立才知道自己的队员今天何以负重是那么的大了!腐败呀腐败!邹立感慨:我们队的这些家伙到底是到野外生存还是到户外腐败来啦。真有些太不像话了!


那一队搬运工和接应者是天黑以后才到的,一个个累得满头大汗,但嘻嘻哈哈食量大增,摆了一地的热菜冷盘,大家转圈着走动着吃饭。真是走动着乱吃胃口太好,而且也真的是能够背负的人是一定也是能吃的,饭量大的——已经有份量足的十几个菜,那两锅米饭居然还是一扫而光。更夸张的是老猫得瑟着去取自己的茶杯的时候,米饭连锅巴都被瓜分完了。
笑着的雅丽又把空锅座上水煮面条吃,带腐败物资最多的是雅丽和山大夫妻两个,原来今天是山哥的生日,大家又笑闹了一番,畅饮了一番,邹立暗暗高兴的是明天的负重会正常很多,虽然还有后来背带的担架和假人,但那么多东西吃完垃圾填埋这几乎减轻了三分之一的重量啊!


从未有过地腐败过,大家可能腐败得有些过头,睡不着觉的又开始喝茶,他们居然把功夫茶全套茶具都摆到这荒岛上来!邹立他们还没喝茶已经闹起茶醉来了。
大家有说户外破事的,又讲自己趣事的,谈笑话玩真心话大冒险的,最后还是把正事给统一了——经过大家的合理想象和大胆无耻的设计,他们决定了:把假人藏在什么地方,由什么人去布置,如何给红军他们的救援设置假象和障碍等等。


这样的整蛊红军队的“创意”,大家不仅兴致很高,还“坏水”很多。邹立在“佩服”大家之余也不忘提醒自己的队友,还不知道红军给咱们的救援设置什么陷阱的呢?
大家却自信得要命:“不会的,现在全救援队最坏的人都集中到了邹队的旗下,红军他们能够闹出啥大不了的幺蛾子呀?”气得邹立直笑,说定明天6点大家一定要起床,现在都滚进帐篷去混账,才把才意犹未尽的大家赶去睡觉。不过,男生进帐篷之前,还有拿啤酒灌挂在绳子上做好防卫报警拉绳工作。而且他们睡觉前还有一个重要任务就是把火灭了,草木灰撒了一些用来防蛇,最后一项是所有男队员集体围着营区转圈撒尿,告诉晚上路过的动物:这里已经有人住啦,你们别处玩去……。


一夜无话,不过,这些看起来很是勇猛能干的救援战士不仅睡觉得哄赶他们,叫他们起床也得是很费一番功夫才行的。
第二天第一缕曙光照到帐篷的时候,邹立就第一个悄悄起来了,在隐隐可见的她和雅丽的两人帐篷中,她自己将身上脱了检查了一番,还用个镜子照了找一遍草爬子之类的“潜伏者”。穿好内衣后在她帐篷外将衣服哗哗地抖了半天,也真是怕带走树林里的蜘蛛呀蝎子呀蛇的什么不请自来的“客人”。


搞完自己的卫生,她开始为大家生火做饭,然后敲锅收拾昨天的锅碗瓢盆,忙碌中大家都先后起来了,一群人的动静中,居然还有人一直不肯起床,大家喊了又喊叫了又叫,但还是没有什么效果。
于是,那帮起来的穿戴好了的就开始围观那个被拖死狗一样拖出帐篷还睡得呼呼的与岩共舞,那人居然被拖出帐篷在冷冽的外边还在呼呼大睡着表演着他的泰山压顶无动于衷。旁边表演杂技似的开始吹救生哨,捏人家熟睡者的鼻子,就这样闹腾这个死睡的还不睁开眼睛,围观的已经开始去扒他的裤子了……玩笑越发的弄得不可收拾,忙着的一天以胡闹开始了!
发表于 2011-12-7 01:46:0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章
1.
第二天迷路的时候就更不太多了,大家更加的小心。有时候下山的树丛比较高,只要身边的植物是高过人头,不太方便看方向的,邹立他们的队伍就把人员分成两组或两组以上。一组留在原地山顶,另一组人则下山,向另一选好方向的地标前进。下山的人时常回头,大声征询山顶留守者对自己前进方向的意见。若偏离了预定方向,山顶的人要用声音手势或手台提醒他们纠正错误。当下山者登上另一个山岗时,他们再指挥原来留守山顶的人下山前进。这样,用“接力指挥”的方式交叉前进,就不会在山谷里原地打转了。
遇到什么问题,这些人还是能够沉着冷静地去想办法的,他们的假人“伤员”已经设置好,现在的任务就是走出群山,自己脱离险境并找到对方队伍的“伤员”进行“救治”。
……
这支队伍经过一段下降之后,听到哗啦哗啦的声音,近前一看,果然被一条河挡住了去路。邹立看了看这目测有二十来米宽、水流湍急的河流横挡在自己面前,绕行现在看好像是不行的。
站到一个高处找河水较浅、水流平缓、无暗礁、暗流和漩涡的地点,但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但只见河面水势很急,那暗色河面的浪花翻滚似乎说明着一定程度的危险。他们丢了个石头去试水,石头砸了水面,溅起水花,石头下沉,领队邹立的心也一沉,直观感觉到这河的危险。

邹立看了很久,才说:老猫你轻装带一个人往上游慢走15分钟,贝谷你也带一个人往下游去探15分钟,你们首先找高处看能不能有路不过河就过去;其次大家要观察河道,寻找相对平坦的河道,两岸要方便通行,不能有陡壁、陡崖(这是临近河谷或海岸地形最常见的),选择过河的河面要比较平静和相对缓和,下游万一受冲击不会遇到乱石和漩涡;还有,过河的话,两岸要方便架设确保点,最好是一高一低的斜拉横渡固定点!
他们带一个人(救援队事先有规矩:任何行动都不能单独行动,必须两个人以上)走了。邹立对一个著名的游泳健将,而且也是走过夏特冰河的老手说:老游,你野游最多,最熟悉水性,现在需要你密切监控河水的流速和河水的深度变化,你自己找助手和工具。

那个老游也开始忙碌了起来。老游找了颗可以瞭望的树作为上游观察点,让特别善于攀爬的与言共舞上树观察。那与岩共舞猴子似的三蹦两跳地上了树,倒是责任心很强一直安静地观察看着远处的水量会不会突然大增。但他也不忘耍宝,过一会儿就在树上来个什么手搭凉棚的猴子动作招摇,大家看他招摇得瑟搞怪的样子就笑。
河水边的测量监测工作也留着一个队员,他叫潭水幽幽是一个貌似深沉,是很安静做事很踏实的队员,他也颇识水性,隔一会儿就拿个木棍插进水里看看状况如何。
老游自己丢了根木棍看了水的流速之后,小心翼翼地在河边试了试,河边河水到小腿的程度,河中间有到膝盖的趋势,而且流速还是比较快的,他感觉到对自己队伍中的一些人也许还是有潜在危险的。

邹立对他说的点头,知道山区河流通常水流湍急,水温一般要低一些,而且河床坎坷不平,涉渡时一定要有适当的保护。
她至少知道四种完全不同的过河方式,邹立也知道这个得必须跟大家商量不能自己就随便决定,而且她更明白这个技术问题得找队伍中的哪几个人来专门商量。

与岩那是一个,还在树上望远的与岩一听过河的保护就高兴得眉开眼笑,他已经看半天了,心中肯定是有想法的:“救援队户外实战溜索过河,奥耶!”
邹立打断他在树上的欢唱:“别‘熬’什么鬼‘夜’了,就属你起床最完。溜索过河倒是好,问题是过河效率太低,搭建系统要N长时间,每一人过去也得N长时间,还有背包这些烦人的东西哪!”邹立还是吸收这个方案合理的部分:“不过,背包可以吊装,可以做建议溜索系统。与人过河的同时做,这样可以节省时间!”

老游建议说:“最快的就是集体手挽手的过去……”他打量了一下邹立的脸色,队员对邹立当然是了如指掌的,他看到邹立的目光正从眼镜的上方射出来,就知道她对这个办法是有疑虑的,他也接着说出邹立的心思:“不过我们对上游情况并不了解,万一有暴洪,我只能够保证救一两个上来,其他就难说了,这个办法对整体过河来说,风险太大。”
冒险是邹立最不愿干的,而且,这还是全队的冒险,否决这个办法是必然的。群死群伤的不可控局面,那不是一个救援队队长的选择。救援是一个高危户外活动,没有很大把握,抱着侥幸心理贸然行动,那是救援队的大忌——哪怕不进行救援,也要先保障救援队伍的基本安全,这个底线也是大家都认同的。

雅丽和山大都是SRT绳索系统搭建的高手,他们对视了一眼说:“做安全横渡系统,可以架设扶手绳和确保绳双保险,这样最保险、”邹立知道这做法,但还是让与岩从树上下来,让山大画图给这几个过河的技术保障人员看这个地点具体怎么做才好。等几个人看明白了图,也商量争论了几句,决定了最佳方案。
她就分配了具体工作:与岩利用这棵树做背包吊装系统;老游第一个过河在对岸建保护站;她自己准备着也到对岸帮助行李吊运;等老猫他们来也会安排叫贝谷在对岸;老猫留在最后做这边的保护,等等的。
搭溜索和保护都需要绳子、主锁、扁带、安全带等一堆东西,这几个技术人员去准备装备。

她对剩下的队员说:“河水已达膝盖,而且流速很快,这个是比较危险的,唯一值得安慰的水温倒不是太低,也还好我们不是过冰河(要是冰河,失温是杀手,有条件一定得做溜索系统。《荒野求生》的贝尔似乎说过:人只有进低温的冰水里,身体受到剧烈刺激,全身血管收缩,肢体没有血液供应,肢体运动所需要的能量没有了,肢体运动无力,就从水里动作受限制。夏特遇难包括新疆乌鲁木齐登山协会的主席董务新,以及青城小新她们,都是遇见了这种死亡陷阱:在比较浅的河水中待的时间过长,造成下肢血管遇冷收缩,下肢缺乏血液供应,下肢缺乏运动需要的能量,猛一运动,或走到激流里,就会腿脚无力,站立不稳,一冲就倒,造成悲剧)。而且这个河的漂浮物也不是很多,看河床这应该是一个常年冲刷的河水河道,不是暴洪。现在要大家重新整包,包体外的外挂一律收起,做好安全防水,相机手台等怕水的都装塑料袋或者防水袋。可能的话,自己有条件的做个浮漂。”

看大家都在忙活,邹立又宣布了几个过河纪律:“不许光脚不穿鞋子过河;不许女队员独自过河;过河人员必须以登山杖或木杆做安全支点,过河三点移动必须保持至少两个点同时接触河床(此处与攀岩的区别是:攀岩是三点固定,一点移动);身体绝对不能面向上游或下游方向,而一定要面向对岸,要让水从人侧面冲过来,减小冲击力,而且还要求脚叉开,和手杖形成稳定的三角支撑,人要站稳才移动下一步……”

她特别在岸上拿着棍子为大家示范了一下:移动手杖的时候,必须确定两个脚已经同时站稳,用一根手杖时,在抬起左脚之前,应该把手杖插入左前方的河床上并固定好;抬起右脚之前,应该把手杖插入右前方的河床上并固定好。示范后她说:“用两根手杖时,每次抬腿之前手杖在前方固定好即可。这时无论脚怎么动,一直有三个支点固定身体。所以过河最好跟登山似的也用双杖,当然要是平时没用惯也可以单杖。手杖的作用是在某只脚抬起并改变位置的过程中代替这只脚平衡身体。”

不厌其烦的,虽然这些队员都有过SRT技术经历,邹立还是重申了过河保护方面给大家的交待:“如果有安全带要通过绳套和铁锁挂在绳索上过河;过河的绳结打阿尔卑斯蝴蝶结也就是巡道员中间结;万一有人落入水中,落入河中绳子松脱又漂流的时候,如果没有带安全头盔的,自己要放松,腿蜷起来向水冲击的方向,遇到大石头蹬一下,保护自己;不会水的背一个小包里面放充气物品做浮漂;在河边的看到队员落水,坚决不许大无谓革命英雄主义冒险,一定不能盲目跳下河去救,还是要有科学救援的意识,要冷静,要用绳子和棍子去拉,实在要用手啦的话,也必须是手腕相扣,不能手指拉手指……”

这时候老猫和贝谷都由河岸探路回来,说看了地形只能过河。而且这里的河道相比较而言似乎还算是最好的了,其它地方多悬崖,似乎那些高峻而近於垂直的岩石面,是由侵蚀和断层两大作用所形成——看样子从这里走还比较明智,因为这里的地势还相对平缓。
嗯,他们的话,让邹立下定了决心:尽量全面地收集信息,与核心人员商量,但决策还得是领队来做,这个有点压力,因为做了决策自己不承担责任,那可能吗?
户外,就算得不停地做各种决策;救援,就是得客服各种困难;队长领队,就是决策和监督实施的那个经验丰富者,他她未必是体能最强的。
邹立这一队最有意思的就是队长是队中体能最弱的。这让她按“最弱的人”来做救援计划什么的就比较快捷。在安全、效率和实施效果中她找平衡点也比较快。

这时候绳子等也早就准备好了,老游作为过河先锋也做了些相应准备,他没有背包,穿上了全身式安全带,在安全带的胸部挂了把主锁,一头绳子由老猫在一棵树上固定——这个上方固定点他知道得很结实牢靠才行,与岩用意大利半扣绳结送放,另一头是贝谷和一个救援队的两人拉着。
老游在这绳子的中间打了一个相对于“绳结之王”称人结的,被救援队称之为“绳结之后”的工程巡道员结之后,将绳结扣入主锁中,也拿着一根棍子做支撑点,慢慢向河道中间走去,大家都聚精会神地看着他过河到对岸,研究着使用棍子做支点的技能,也看着老游的选择水流的路线,大家没有任何声响,直到他爬上岸踩到实地才拍手称赞。

第二过河的也是体能比较强,是会水的贝谷,他还带了另一根绳子,于是这扶手绳之外,还多了一根确保绳做保障。第三对过河的是邹立和一个男队员,他们也是小心翼翼地过去了,他们也还是多带了两根绳子,一根粗绳子的一头在与言观察的那棵树上,一些不防水不方便背的大包等装备就通过吊装,采取绳索高、低固定的滑降方式,以主绳承重辅绳一根做拖曳绳,一方拉拽,一方送绳来过河……

网上曾经有大家讨论过过河是否松开背包的胸扣腰带这个问题,一方说松开的话一旦滑倒,需要迅速抛弃背包逃生,而另一方自然感觉不松的好,送了影响背包的贴身程度……邹立是严重的保守派主义,管你讨论松不松谁有道理的,反正我一律人包分离,不带大包过河,而且双道绳索保护,还必须带棍子,邹立在安全上面喜欢搞得很烦琐,双重保护还不过瘾,有时候得三四重的附加保护,有啥安全措施只要不是相互冲突和抵消的,我全都招呼上,而且还念念叨叨地想求一个最大安全值……

大家尽量按老游趟过的线路走,而且岸边救援跑动的道路也清理出来了,如果有人过河时摔倒,两岸的可以抛绳子去救,或者用棍子去拉往下游冲的落水者;过河的时候采取的是尽量的人包分离,是因为大背包受水流冲击大,容易包把人带着冲走;女性不仅人包分离,而且由男队员护送过河,因为女性对冰冷河水的反应力和承受力比男性稍微差一点;一直的有河水流速检测,刚开始在河这边,后来潭水幽幽的测试监控水面工作改在了对岸……这些安全工作一直在做,没有停止过……
发表于 2011-12-7 06:19:41 | 显示全部楼层
全队人以实力还比较强的老猫殿后,他也是空身不背大包,背了个小包,柱棍,而且也是对岸两个固定点的保护下安全过河。不过,老猫过河的时候,好像河水又涨起来一点的了,因为他是最后过来的,河岸对面的保护已经拆除,他只有一根绳子的两个定点保护。
不过,虽然绳索的保护不够,但他也是棍子的三个支点,并自己在小包里准备了浮漂。大家前面过河老猫是仔细观察了河底情况的,如果没有意外,队员是相信他的。

邹立对老猫做事一贯是比较放心,对他是感觉可以交付大事的。不过,他过河的时候确实河水快到了他的腰部,这是比较危险的一个深度的了。本来过这个河就危险,老猫现在又是最后一个,最后一个过河人员的保护要少一个扶手绳,因为全队的装备和人员都过来的了,那绳子就不能在对岸再固定。
现在在河边大家都看着在河水中有些站不稳正在水中探索的老猫,都紧张地得大气不敢出。
邹立攥着的拳头放在嘴边,她紧张得都快把手塞到嘴里去了,似乎时刻她会把手放在嘴边大声对老猫喊点什么似的。

她多希望老天眷顾让她的队伍全部在一起啊!救援队一个也不要少,大家一定在一起,不分开!她在心中说:老天,我已经做到我能够想到的一切安全措施了,剩下的就是看您老天爷的意思了,到底让不让我们全队安全通过?!
正暗暗心中祈祷的时候,只见水深已经超过大腿根在他的腰间漾着,渡河的老猫用一根碗口粗的树干试探前方深度,已经快走到河边也就只差几米的时候老毛身子一歪,显然没站稳,拄着的树棍子也直直地压进了水里,人,更是“啪!”地一声砸在水面上,“妈呀!”“老猫!站起来”“快。拉绳子!”岸上的喊声大作。其实,理智上大家也知道,这时候如果在水中摔倒,几乎没有自己再次站起来的可能了……

第一固定保护点的老游忙开始收绳;做第二保护点的贝谷和小军两个人都在拼命快速向下游河岸跑边跑边快速收绳;这几秒钟的功夫,救援队邹立这个小分队的也都一起动起来,大家很多人都冲向了岸边,但没有乱,而是很多人拿着棍子绳索之类的;没有人着急了往水里跳,而是手拉着手拿东西往水里探,个个都有做科学有效救援的充分准备……

老猫是飘着,也被拉着,还自己浮动着——在摔下去以后他很机敏地调整了身体,所以脸是朝向天空的,在水面也看得到他的脸,大家安慰的是他没有被倒扣在水下,而且他确实背了一个里面充气的防水袋小背囊做浮漂,这样很快就被托着拉到了预计的钟摆应到的岸边位置,居然他还自己站起来了往岸上爬,边吐出水来边抹脸边还边笑:“我故意的?哈哈哈哈”
小军等几个都伸手去拉他,边心里挺安慰地“骂”他“你这个家伙,就是故意的。搞什么飞机,吓得我们要死!”

本来大家因为过河下身的衣服基本上都是湿透了的,老猫则是全身都湿透了!不过,大家的包防水做得还比较好,有备用衣服的都可以换衣,而且大家是一拉到对岸那准备救援的木棍就高兴得安全上岸,这水深、激流对大家倒也没什么影响。打湿的绳子都摊开了在晾,否则那重量又不知道会重多少!

邹立也终于放心,而且看到刚才大家危机中有序救援的那一幕很欣慰,她对雅丽说:“我们的红牛还没有动吧?给老猫这个‘湿’人压压惊!他这个文章做得好!让大家都得了个高分!”小军这个强悍的背夫忙拿了一罐红牛过来给老毛,老猫正脱上衣,露一身的胸毛出来秀自己的男人气概,小军赞道:“这胸毛!真有男人的味道。”邹立似乎还没有从被惊吓的情绪中缓过来,气呼呼地瘪嘴贬老猫:“活脱一个大猩猩,真正的原始人!”小军把红牛打开递给老猫:“邹立姐,我也吓着了,能给灌红牛补补吧?”邹立也有心思开玩笑的了,对这个传说中的夏尔巴牌背夫笑:“切!现在除了老猫,谁都不许替你减红牛的负,你老老实实背红牛到伤者那里吧——抬伤员之前,弟兄们得用红牛加油驱动呢!”

这是一群乐观的救援队队员,这一惊之后,大家觉得户外生活更加的应该腐败了似的。先上岸的在已经在煮茶,大家都上岸后先是把早上没用水洗的餐具认真洗了,又为后来上岸的烧上一碗有盐的汤水,后来干脆提前一点就在这里解决午饭问题的了。于是虽没有昨晚的户外大餐的铺排,但方便面巧克力牛肉干花生米水果蔬菜汤也是基本该有都有的,邹立确实担心后面担架队的表现,所以号召大家消灭更多吃的东西。说再留就只留每人一块压缩饼干就可以了,现在大家可以尽量减负和补充能量。

救援队虽然都是女人跟男人差不多了的,但把男人当牲口用,那是在抬担架走山路的时候呀……
放松的吃吃喝喝中邹立叫负责通讯的联系红军将过河的坐标和探测到的河图发给他们,并在过河处做了标记,请他们来时万一遇到也要注意,而且也是将假人伤者的坐标发给红军……

红军他们走得好像倒不快,从监听他们手台联络的状况看,他们好像走得那种速降与攀岩的路段比较多,很多次的使用绳索让他们的进展比邹立这个队伍慢得多了,那边是怎么样的一个地形环境呢,我们到那边可能还会遇到更加困难的局面吧?知道自己的装备不如红军带得多,邹立开始暗暗担心的了!
不过,一次只解决一个问题,邹立对自己说,不无谓提前预支担忧。她对自己的团队还是很信任很倚重的!所以,她对接下来的路也很有信心。
发表于 2011-12-7 10:53:16 | 显示全部楼层
这点闲着的时间,邹立在内心总结着这次过河,她的感受还是团队很给力,大家很强大!
专门在救援队负责培训事务的邹立明白:国人玩户外的一大特性就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落泪,没事的时候,你再怎么苦口婆心地警示安全别人也不当回事,只要他自己暂时还没事,他就存有侥幸心理,对安全问题还特别反感,觉得你讲得多余。
而救援队的基本上一般的安全意识都还有,这是邹立对自己带一支队伍走未知路线的信心,还有,救援队最大的特点就是具有大多的户外玩家都缺团队精神——救援队的核心干部,在户外知识和技能方面都是一把好手,但他们绝不盲目自信,团队意识很强,能够相互协助,这是一群真正可以信赖的战友!

看着眼前这些可爱的兄弟,邹立想起了才不久新疆夏特案一审之后在网上的轩然大波,那波涛汹涌也不亚于夏特的冰河!
那案子组织者被判无责之后,所谓对“中国户外的影响”并不是正面的让组织者更尽心尽力的注意安全了!而只是强化了一个大家本应该知道的最浅显的常识:玩户外的时候,不要把生命托付于别人。
邹立感觉这个认识其实颇为滑稽:其实,干什么的时候是你可以把生命托付给别人的?干什么当然都得靠自己,户外更不例外了——靠领队,你靠领队背你上山?

但这最一般的道理也不是绝对:人最靠得住的是自己?在户外有时候的状况不是你自己就能处理得了的,也不是每一个带队的都有安全意识的,真要跟个不靠谱的领队走夏特,你能够靠自己?那你怎么靠自己,遇到他指挥过河不当,你过还是不过?过是当时就危险,不过的话,一个人返回就安全?
有时候队伍中有那种危险分子存在,野外的意外和危险只能是必然的,所谓的“靠自己”就是连报案也免了的“自己解决”吧?
救援和被救援的时候,你就更别想着靠自己了!邹立想。如果你被救援了,你还完全地不信任我们的救援队,那工作怎么进行呢?还有,我们救援的时候都不敢相信为自己做确保的战友,不能放心别人的合作,那救援能够一个人去做嘛?可笑!

中国户外乱象丛生,发生的悲剧是层出不穷,有些有安全意识的现在也知道跑动救援队来学习户外技术的了。但,真正的户外是你单个人懂点技术就完全能够保障安全的吗?一个人过河一个人户外显然比一个团队危险得多。合作,而且是一定要大家协作经常性地消除各种危险因素,这才是正确的户外!
户外安全的系数如何控制?此处引救援队队长雪狼说的:
户外运动的风险分为以下几种:
一、不可预见不可避免的风险。
二、不可预见可以避免的风险。
三、可预见不可避免的风险。
四、可预见可以避免的风险。
哪个是不能控制的因素?这个,每一个户外人对一些事件仔细分析了吗?做到了吗?

很多人一出事才知道说:“户外有风险,生死当自负”这好像是说“走出室内就是找死”,可谓“要想死得快,快去玩户外”。换言之,人不应该好好活着,做户外人就是自寻死路?如此,户外死亡的比率“应该”是多少?如此说,我们是能够预知自己必定死在户外还要找死的?
按这个逻辑:玩户外已经很是变态的了,那整天做救援的救援队的每个人是不是早都该死个多少遍了才行呢?他们整天做的都是危险地带的救援哇!他们也跟大家一样是血肉之躯,面对同样的危险,他们比大家多了什么!?

户外不是这么玩的!体能是硬件,安全知识和技能是软件,而一个人的品格是那机器运行的运作环境。
新疆夏特案的被告那所谓的领队带人去了夏特古道;队友因他的错误过河方式(居然一个一个是互相抓着别人的背包过河的),两个人落入冰河,没去做有效救援这倒也罢了,因为那领队显然没那个户外能力。但那人令人匪夷所思的是有手机信号了也没有报警,根本不通知死者家属,悄无声息自己跑路回北京装聋作哑!
这样的人,就算有点能力那又怎么样?还别说一起执行救援任务了,大概跟他一起坐个车也是后脖颈子一阵阵发凉吧!?

救援的兄弟还得一起有大致相同的价值观,有一定可信任度才行。连名字都不知道,出去活动只是这个鸟那个虫的ID,谁放心谁呀!所以,邹立又一次感到自己户外救援坚持只要自己认识的队员是正确的,严格的选择也是为整个队伍的安全考虑呀!安全是个比较级,要有不安全的东西垫底才感觉的到。

新疆夏特案之后,判决尘埃落定,但在人心中,审判永远没有结束!新疆夏特案的各种热议,看出的不仅是对夏特案件的态度,其实也是折射出了很多人的品格!老天很诡异,自然很神秘,人性很复杂,生命很偶然,所有所有的这些,原本很玄,在这一刻,都被透视得通体透亮了。
那案子不仅反应了很多人户外常识的低下,还预示了户外危险的很大的一部分其实来自于人类:那些认为户外就是“应该”出事,出事理应算自己“倒霉”的人,你指望他们去控制危险?那些讲话都没有一点责任感,对别人的死亡站着说话不嫌腰疼的人,你指望他去无义务去救援别人?那些连自己生命都漠视的队员,你指望他们在大事发生的时候,珍惜别人的生命?一个没有忏悔心、谦卑心和爱心正常同情心的人,那是个够资格的户外人?……

邹立看着远处望着远山,想得很多,回头看看自己那些队友,她无比欣慰:道相同,才能为谋,理念差不多,才能一起救援呀。
生命是充满遗憾的篇章,救援没有机会让你修改病句,要选择你的队友!决定今天安全的不是今天,而是昨天对户外的认真;决定明天不安全的不是明天,而是今天对户外的无知。我们的今天由自己决定,我们的明天由队友决定!
……
发表于 2011-12-7 15:26:51 | 显示全部楼层
2.
没有路的地方变得更加陡峭,邹立他们分头在高处看了,尽量找可以走的地方前进。这时候他们也收到了红军队的“求救信号”和“伤者”的大致方位。邹立将红军队“伤员”的坐标告诉大家,让大家在小派中输入这个兴趣点,然后要大家尽量去寻找,但最好也别太分散,这里的地形还是太危险了,需要大家相互提醒和有绳索支持才能走技术路线。

空气中湿气的含量增大,燕子低飞蚂蚁在地面狂奔,积云也开始堆积,并且在变黑。邹立看看天边猜测:可能要下雨了,搞不好也许还有雷暴什么的!而此时他们正攀爬一个貌似销魂大坡的60到70度泥石陡坡面。这里没有什么可抓的树或者树根,队伍在泥石俱下的攀爬中进行速度很慢,而且,还看不出前面有多高的坡呢。
在邹立旁边的与岩共舞又开始说怪话:“红军这家伙分明是个白军,你看吧,在我们的地面一切都是山花烂漫,鸟语花香的,一到他的地界就乌云压顶,怪石嶙峋……我也夜观天象,过一会儿一定会下雨的……”

邹立先是白了他一眼,“每天把牢骚拿出来晒晒太阳,心情就不会缺钙。”不过,她也望望天,其实她也知道崎岖险峻地区的上升风不仅可能使下雨很频繁,就是雷暴也是想当猛烈的。她又接着想:如果大家困在这里,遇雨和遭遇雷暴,那都是想当危险的,还得提前做出工作才是,想到这里她对这个攀爬高手说:“与岩朋友,党需要你的时候到了。你把包放下,轻装带一根绳子先上去,在上面尽量找一棵大点的树,用三套结加单结固定,我们缘绳子爬上去!你的包我找人帮你背,你在上面看好绳结,千万不要松脱就OK!”

“与岩共舞”那真非浪得虚名,攀爬的姿势颇有原始祖先的遗风。与岩放了包,在岩石中确实灵活得跟个猴子似的,脚一下一下着落在石缝或凸出部位,尽可能攀拉,左窜右跳的就上去了,他很快到了坡顶,找好一个较为牢固的树固定好,并把一根绳子由最前面的人开始一个个往后放,还互相叮嘱着:“抓紧绳子借力往上走,不要踩踏绳子,后面的留意落石,有落石!……”

这时候雨开始下来,雨量很大,那陡坡上的雨水溪流一般地冲下来,本来就站不住人的坡面上泥巴都沾在脚底,幸亏有那根绳子,否则一堆人就得滑到下面去,要是弄个摔伤啥的,那可真得大队长亲自带人来救这个救援小分队的了!
邹立叫老猫加背了与岩的包在身体前面,告诉大家:“快往上走,走出这个坡面,当心泥石流……”确实,这个地方天气好的时候这么些人攀登都会落石无数,现在的豪雨如注,这光面的坡面上似乎下的不是雨,而是泥巴石头和水的混合物了!因为有绳子,因为情况太紧急,大家的速度显然都提上去了,而且已经上去的有帮着在拉绳子,把大家往上提拉的,或者自己上去后丢了背包又扶着绳子去再拉队友的……

在天边隐隐的雷声中一队人好不容易到了垭口,这极速的攀登让大家筋疲力尽,但雷声似乎近了,闪电也伴着雷声来了,大家着急:“关掉手台,不要拿登山杖和金属物品,找合适的地方分散开,保持距离地蹲下……”大家也相互提醒,还互相指点着躲藏的地方,这里只是比刚才的陡崖好那么一点而已,只有一些小的灌木和乱石,但似乎这已经是躲避雷暴闪电的最好的地方了。

雨声雷声闪电中,邹立这一队的人其实没什么很好的躲避之处,他们像蘑菇一样散落开在了山野乱石各处,只要不是大的直立的岩石和大树下,就可能有一个救援队队员的散落蹲坐着,拉起冲锋衣的防雨帽在埋头避雨。
邹立看到自己前面是与岩,蹲在自己的包上面还拿着绳子冲上面的泥浆呢,邹立心里赞这个队友想得还是周到,做事也真细致。不过,她又想:这绳子不防水,待会儿估计得沉得要命,得换好几个人轮番背吧?她胡乱地东想西想着,盼这糟糕天气快点过去……

今天也真是接受了考验了:先是过河的激流,又是雷雨的突然而至,但大家齐心协力做得真不错哈!抬眼一看老猫正拿着个塑料饭盒在接雨水,打量这个刚才拍打去水,现在又忙着补水的家伙,老猫还真是挺能干的,邹立无声赞许地笑了。

大家都是尽量双腿并拢掂着脚尖蹲在地面上的,以减少跟雨水打湿的导电地面的接触,双脚并拢,也是减少跨步电压带来的危害,不过她还看到贝谷坐在自己防水还不错的包上正脱了袜子拧干呢。雷声阵阵的,联想到贝谷前面一上岛就嚷嚷着教大家军事手语的所做所为,邹立也开玩笑地冲他用手对他做了个枪击的动作,这贝谷在雷雨中也有玩的兴致,马上示意了一个“举手投降”又“举枪回击”。
邹立一高兴,又做了个“检查弹药”的手势,不过,这个手势的标准动作本来是应该手执一个弹夹,举到头顶高度,缓慢地左右摆动的,她将就的拿了个矿泉水瓶代替。
贝谷先是做了个“看见”的手势(用掌心稍微弯曲并指向自己,手指间紧闭,将手掌水平放置在前额上。)然后又做了个“明白”的动作(手腕举到面额高度并作握拳状,掌心向着邹立)而且拿自己的矿泉水瓶摇摇,表示自己“弹药充足”。
邹立笑,这时候她又感觉到自己全身上下也是全湿的了:这雨和雷,啥时候能够完呢?不过,邹立自己也知道其实雷暴通常持续很短,只要保持镇静,留在可躲避的地方,一般也还是安全的,除非所处位置不对,而且运气又特别的坏,就会有箭扣等等那样的户外悲剧……
正想着闪电没有了,雷也没有了,雨渐渐的小了,大家都站起来活动,这时候的雨也就一下就收住,居然一点都没有,山地的小气候真的就像孩子的脸变得那么快,一天几变都是可能的,现在还出太阳了,太阳照着被洗过的周围山峦,风景又是那样的美丽……

走在山脊线上,脚下是松软的草,鞋子虽然还是湿漉漉的,但邹立他们很满意:要是走在树林中呀,这会儿还得是头顶一串一串的树叶“雨”,而且也还是得被周围的植被搞得全是又湿又脏又泥的呢!那半身又湿又脏的状况他们避免了哈!
太阳也出来了,有男队员脱了衣服赤裸着在抖动速干的衣服,看打开的GPS显示,那伤者的坐标很近了,而且,大家也看到了红军队用多个小石子在岔路口摆出的箭头标志,对这个指示标志的发现大家都很振奋。

其实转过一个山脊就看到了,伤者在一个很明显的下降的陡崖上,红军他们还在路边也用石头堆做了箭头表示。邹立拿望远镜仔细看了崖下面伤员和周围的环境,知道红军他们对伤者的设计是伤者是掉下悬崖的,估计“伤势”不轻。不过,这个伤者的救援似乎不是医疗的难度,而是吊装运送的难度——伤者所在的悬崖面很窄,担架肯定是有吊装难度的。邹立把望远镜给旁边的老猫再看,她走得近一些,研究下降打保护点的位置。
发表于 2011-12-7 20:00:26 | 显示全部楼层
3.
现场技术研讨会是在大家拿绳索,取装备,带头盔,穿安全带和拼装担架的时候同时进行着的。红军留下的伤员现场的救援是有难度,但是也留下了红军他们操作的很多痕迹,甚至他们打固定点的挂片都给邹立队留下了,红军还真是一个厚道的队友!比起邹立队的这些“坏人”,他简直太为别人着想了呀——就算演习中他是舍弃了自己伤员队友的领队,但他一直为救援队指示伤者方向,做得还是很不错的。
这个可信赖的家伙,玩比赛也这么厚道!邹立这个队伍的想起自己给红军队弄了很多的假标记,不由大家都在偷偷发笑……

但邹立队面临的情况是他们没有带红军那么全面的制作滑轮组的吊装设备,他们准备做得简易一些,不用滑轮来改变方向,而用人力拖拉的方式来做。这样的话,下去的人就不能全部都牵拉,可能得有两个是得自己用器材上升的。他们看了又看,估计红军队当时是一个人带假人下降的,而邹立他们再下去救援的人首先技术要好,而且自重不能太重,上面最好留臂力强的,下去的最好SRT技术能力很强,而且个子体积最好不要太大,因为下面能够站立的地方实在有限,付保护系统在这个空间受到了很大的限制。于是定了邹立、雅丽和与岩三个下去。但那个岩面显然是不能站三个人的,估计三个人都是得至少一个脚悬空吊着,操作的难度很大!

这时候,固定点已经做好,邹立自己试了试,又仔细地查看了会不会哪里有磨绳子的可能就准备用STOP下降了,下之前她跟老毛等又探讨了一下万一下去失败采取的备用方案。而且,要老猫全权指挥现场的时候,叫一个探路小组把担架下山的路线同步准备好。

救援队的规矩是现场总要有一个是不参加实际操作的进行全局指挥调度的,邹立下去后指挥权必须移交——救援队的队长都有一个尽量谨守“不亲为”的原则,他她应该是一个运筹帷幄的负责人——留着精力,只负责指挥他人、保持全盘观察和思考接下来的行动,具体负责的如果一直被繁琐的小问题、小事务所羁绊,不能将精力专注于重点要事,不能时刻保持头脑清醒和前瞻性,深谋远虑,全面、高效地掌控整个活动,那对救援是很不利的。 所以他们在沟通后续的方案。

邹立下降到那个岩面,仔细看了一眼伤员,她就知道红军其实给她出了很大一个难题的,她没有去贸然触动“伤者”,用手台通知上面:“担架可以下来了,但一定要加带颈托,颈托可以在上面调整好,雅丽的四指宽度就行……”
雅丽也跟担架一起下来了,担架靠着悬崖,邹立把颈托取了下来,又等与岩下来,与岩和雅丽都是带着自己的绳子下来的,就是说如果调运担架是三根绳子协调一拉两爬升这样起运上升,这个协调的难度是比较大的。

邹立等他们下来之后,让他们先尽量找一个保护点用安全快挂把自己做了付保护之后说:伤员是明显的摔伤,看姿势应该是摔下来的时候脊柱受伤了的;他的伤口也很是明显,是小腿部位的大骨折伤,伤口处做了大出血的模拟。
现在这个伤员是一是昏迷无知觉,二是大出血血流不止,三是可能有脊柱伤,这三处伤都是要命的伤害,哪个都不能耽误。我们既然有三个救援人员我建议我们就心肺复苏和止血一起做。当然在这之前我们还得先将伤员固定,否则做的时候有可能伤员飘落到悬崖之下去……你们的看法呢?

与岩很费劲地把担架试图横在伤员的边上,说我尽力用身体靠着稳住担架吧,但伤员我可能就只能在脚这一头了。雅丽说没事我在中间吧,我还能够使得上力气。邹立调整了一下自己的位置,爬下来说那我负责上头锁,她颤巍巍地但还是努力固定了伤员的头部后,喊出了号令:“上头锁完毕!”
然后,等雅丽上胸锁之后,邹立腾出手来,三个人尽量稳定自己地将颈托戴在了“伤员”的脖子上,并把伤员尽量不移动起身体和脊柱地转移到脊柱板担架上,固定了头部和腰部,邹立做呼吸吹气,雅丽按压心脏,与岩同时打止血带和骨折伤口处理并固定……

三个人忙得满头大汗了,邹立终于看到了伤者的胸口起伏。高兴得用手台通知:“好啊!现在伤者恢复呼吸了,上面准备吊装!”上面的绳子牵拉和爬绳子上升同步,三个救援人员扶着担架上来,但中途伤者的呼吸似乎又停止了……
到地面,邹立叫把早已准备的AED自动体外除颤器拿过来,她在使用之前叫老猫将红牛给队员都分发了,也让大家喝水休息——因为,接下来就是抬担架走山路这个不轻松的差使——不过,自己的队友虽然在涉水和经历雷暴之后比较疲惫,但红军他们既然能够把假人带到这里,那自己的团队搬运下去也是没太大问题的,邹立想着,边实施“治疗”。

果然,机器对机器(假人是计算机控制的模拟人体,体征等数据都是根据救援的状况自动调整,马上就看得出救治的方法是否正确)更加灵便,也省力得很多。有这个就不是徒手救援了,要是这时候还要邹立来按压心脏部位的话,那真是一个考验她的体力活儿呀!
假人伤者又开始了自主呼吸,邹立还是庆幸带了这AED上来的,即让大家实习了这个机器的操作,也省了自己的气力,还成功救援了假人——要是忙半天,没保住伤员的性命,那该多遗憾呀!

这时候总部的指挥中心联系上了,邹立向指挥中心报告救援成功,大队长雪狼也很高兴,说会派“医务人员”接应,呵呵,邹立想这个演习还挺正规,笑了笑回答指挥中心关于:“有什么需要没有”的问题,她看了看大家说:“给我们带一箱能量棒和一点水吧……”指挥中心回答“可以考虑!”
邹立向大家做了个鼓励的手势,意思是下山我们还可以休息和补充能量,弟兄们就再坚持一下子好了。
大家检查了担架固定,收了绳索等装备,一路艰苦卓绝地抬伤者下山不提……
发表于 2011-12-8 00:34:01 | 显示全部楼层
4.
路途中,雅丽一脸神秘地叫邹立往一个不远处看,邹立看了看,然后又将望远镜拿出来看了一眼,然后对雅丽说:“随我来,我们过去一下!”
告诉担架队她们的去向之后,她们快速跑过去,看到那个背风的地方果然是一个A字的木架,邹立检查了一下捆绑两头A字的柔软树枝编制的绳结,说:“确实是红军他们的营地,这个A字窝棚搭得还是蛮大的,睡三个人应该没问题,上面估计是搭的天幕,不过就昨晚的温度来说,还是比较艰苦的……”

雅丽还跑到两棵树之间,说:“他们还有睡吊床的。”“嗯,”邹立仔细检查了树干也笑:“他们还用了绳垫保护这树,不错!”
找到了他们的火塘,邹立研究着那石头铺地的火烬,也看到了旁边的转木取火的钻杆和钻板,她捡起来看了看,仔细研究着:“还用得是手钻呀,不是弓弦钻或者泵式钻。”她用手在钻杆上划了一道:“嗯,木质还好,不软不硬的,可能是杨木做的吧?不过,昨天的空气湿度,钻木取火可够他们忙一气的……呵呵,没半个小时他们别想生着了火……哎呀,他们还用得是石头烧制加热的办法,你看这烈开的石头,发明是烧热后又放到过汤水里的,不知道他们吃的是什么……红军他们不会去真的打猎吧?或者在野外像贝尔一样吃起昆虫毒蛇来了?其它的野物,我估计他们也抓不到呀!他们带的食品可不多,这么大的运动量……”

匆匆在红军他们的营地看了一圈,邹立和雅丽也急急往老猫他们担架行进的方向赶。邹立在路上还对雅丽感慨:“红军真是个汉子,那窝棚搭得还是蛮专业的哈。他们野外生存,我们户外腐败,估计大家折腾晚餐的时间都差不多。不过,我还是挺佩服红军队长的,他的队一方面是抓紧时间,利用一切机会实践户外各种技术尝试的,另一方面……”邹立又笑:“红军是个很绅士的男人,估计很多东西都是因为女队员太多背不了,所以只能精简又精简那些必备的生活用品,搞野外生存的了,估计都是女队员住得帐篷,他这个队长也是一惯照顾女队员的。”

雅丽笑:“你跟红军老掐架的,没想到你这样评价他呀!”邹立更是大笑:“哈哈,我跟他风格不同,但很欣赏他!与自己不同的人身上才能学到更多的东西呢!每个人都有他她自己的长处,我们这个救援队最让我喜欢的就是大家都有长处,但也都认可别人的不同,包容性还是蛮强的,不像其它的户外组织,很多的牛人根本没办法相溶……”

一路观察伤员,指挥担架行进和止血带的松放都是老猫进行指挥,邹立拿着装备走在后面有疲劳已极的感觉,但因为人已经救下来还是相对很轻松的那么一个心理状态中,这样脚步轻松的,倒也很快到了岸边,老毛与接应的“医生”和“急救员”交接“伤员”之后。假人和电脑一起装进专门的箱子里,就应该是做这个救援小组总结的时候了。
发表于 2011-12-8 05:07:36 | 显示全部楼层
5.
集合之后,邹立对大家说:
首先感谢大家的信任,报名参加了这次我组织的活动。大家其实都可能知道,我和红军是队里著名的“技术派”与“实战派”的不同代表,但我想不管是偏重于技术还是只强调实践,我们救援有三个关键词那都是一样的,这三个核心救援的关键词是:安全、协助和专业!

首先是安全:我们救援跟攀登雪山不同。攀登雪山那是经常会有最弱的或者最不走运的在攀登任务中可以放弃和牺牲掉的,攀登只是让最强的成功。我们的救援则是先要保证自己的安全,哪怕就是自己队伍中有最弱的最不走运的,也必须得保证是安全的,
然后,我们还要把发生事故的那个最弱的最不走运的给安全的拯救下来。尽量拯救生命,减少身体心理和自然的伤害,把损失降低到最低是我们的终极目标。实践派也好,技术派也罢,我们的救援只有安全的才是成功的,一个有伤亡的活动肯定是不成功的!安全和不安全那是截然不同的两个结果。我们必须要求安全,这是核心目标。

当然,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安全,我们救援队能够做的也只是尽量保证,尽可能接近于安全,这个就要求不管是领队还是队员都必须有安全意识,有保证安全活动进行的责任,有面对不安全因素出现可能警醒,能够互相提醒不安全因素,共同来完成救援任务。

曾经有一个记者采访时提出过一个问题:为什么救援队可以历经两三百次的多年救援而没有出什么大问题,而一些户外团队就是在景区边缘也会迷路也会滑坠也会失温也会各种原因的死亡?
我个人认为,不是我们救援队的单兵的个人户外能力要强于那些出事的被救援人员——历次的救援事故分析,其实被救援的很大比例都是所谓的强驴,都是“骨灰级”以上的玩家驴友,而一般新驴反而不那么容易出事。
这样总结来看,救援是靠什么保证安全成功?不是个人吹嘘的什么能力,而是救援团队的协作!

我们救援一般不会单兵作战,就是最小的战斗班搜救也不会少于三五个人一个小组,如果是有技术含量的救援就更是在五个人以上才能够完成的。比如这次救援行动我们就有攀爬能力很强的与岩共舞爬树和做先锋攀,有搜救能力和方向感很强的老猫等探路,有过河经验很丰富的老游指导,有背负能力很强的小军等将各种辎重一路运送上来,有贝谷这样体力恢复得超常的变态做为后备,有各种人才才华的显露:比如能够爬树的可以把食品袋藏到营地的树上,能够做饭的给大家超级腐败的晚餐,包括能够瞎捣乱的都有功劳,正是他们一路活跃气氛而不至于大家在困难面前丧失信心……

搜救组、技术组、通讯组、医疗组、担架队、后勤背夫等这些专业人才和复合型专才,是救援成功的保障。是大家集体的力量我们才能成功救援。因为不可能我们每个人都做到又能够爬树,还超级会水,还负重能抬担架,还完成技术救援,要是上天入地这些工作都让一个人去干,可能早就累得出几次事故都有余的了。
因为我们集中指向一个安全的核心之后,大家分工协作,救援的工作就完成得很好,这确实是集体的力量才能够做到的。比如,就拿我们救助到的伤员来说:‘他’是大量骨折后失血的,是脊柱伤害严重的,也是需要紧急做心肺复苏的,这三个事情哪一个都不能耽误,如果只有一个救援人员,那就是全才也不可能同时止血同时CPR,但我们分工就可以做到!
以上是我说的协作才能救援成功,救援队的成功是协作,而不可能是单兵或者强人的超常发挥,救援队的救援成功与否取决于大家合作的成功与否。

第三个关键词是专业,是我们救援队在户外能力和常识上的专业,比如这次过河,我们知道超过膝盖流速很快的河水是比较危险的,我们采取了过河的保护措施:我们实施了人包分离的过河措施;我们还选派了人员专门监控河水——河水如果暴涨,我们当然不能控制暴洪,但至少可以预警和制止队员再过河,减少伤亡损失,避免群死群伤——这就是专业,这就是知识。
不专业会有什么情况?2010年6月8号新疆夏特冰河6人过河,就有2人死亡!那就是由于前往的人都不够专业,时间地点和人物都不对,那就是知识和户外常识欠缺的无谓牺牲,这是救援队要努力避免的!
发表于 2011-12-8 09:41:11 | 显示全部楼层
救援队的专业表现在对常识的掌握,比如,遇到突然暴雷闪电,大家采取的正确的躲避方式就是在及其危险中努力争取安全的一种基础。救援队的专业还表现在医疗、转运、搜索、通讯和救援技术的等各个方面。救援的场景和状况会各不相同,天气、装备、伤员、时间等等偶然因素都可能有不同的救援方案,我们只能以自己的专业最快速的在各个方案中选取最安全的损失最小的最可能实现的抓紧时间去做,专业才能保证协作的有效,才能保证安全的最大化实现。

通过这一次的救援,我希望大家多一些的了解了救援的流程,磨合了跟队友的合作,也希望大家在知道队友的能力的同时也更加认识到了自己。在大自然中,人类就是再强悍,我们的生命也是脆弱的,是不堪一击的,在团队中我们单兵就是个体能力再强,也是需要团队的合作的。在一个团队中,炫耀体力不足取,炫耀自己某一方面的能力也不足取,我们需要的就是合作,各种能力各种高手竭诚合作——对个人来讲,我们也并不是把责任和希望都由别人来担当,我们承担了活动的安全的每一个需要承重的部分。责任、义务和需要使我们不断地提高我们专业能力和救援水平,这样我们才能真正的帮到别人,完善自己的能力。

谢谢大家以各自的专业,以团队合作的协助精神来完成了一个我个人认为还比较成功的救援!过去我们网上有过一个探讨是谁保证我们户外出行的安全,是领队,还是队员?我要说的是,保证活动安全是我们每一个人的责任,大家把自己照顾到了,领队和队长对整体的活动才可能想得比较多一些!
我在预料状况的时候,可能也是按最难最坏的方面去做的准备。而大家呢,积极思考,努力配合,我们协作才一起保证的活动的成功安全进行。

我们每个人不可能在各个领域都专业,不可能既是医疗高手,又是户外气象预报者,还是各种器械的分析专业人士,还是通讯专家,还兼有技术的全能——那要求太高了!我们救援队希望的就是:尽可能广泛地掌握户外常识,同时也尽可能成为一方面的专业高手,这一横是常识的广,那一竖是专业的深,这所构成的“T字型”的专业化方向是我们以后努力的目标!
这时候,鸡血哥贝谷插了一句:队长,你看我是“T字型”的专业户外人士吧?邹立嗔怒:您老同志是“井”字型的,横看是二,竖看还二!再捣乱打断我让我忘记还要讲什么就拍死你!邹立瞪这个家伙一眼又接着说:

救援队的每次任务组队人员其实也不是一成不变的,虽然比一般户外网路的陌生集结好那么一些,但也是有偶然大家相遇的成分在其中的,有陌生就有不了解,有不了解就有磨合,有磨合就可能有摩擦。摩擦也好,争执也罢,只要是为安全着想的,就可以无论谁都可以随时提出,随时警示。
我们在没有熟悉这个区域的情况下,没有熟悉地理的向导,没有很特殊的技术装备,没有个个都是攀爬涉水高手的相关经验,我们只是以认真的准备,相互间的团结协作,不是好勇斗狠,而是无私将自己所长和专业贡献出来,以一个团队必须的谦虚、忍让和谐渡过了爬升涉水遭遇不良天气和险境救援的道道难关,这是我们每一个人的骄傲——我们都为这个活动尽了自己的全力,而不是像一般的户外队伍那样只把希望寄托在领队和老驴身上。我们这次行动证明的是:一次成功的救援,不是靠超人队长就能够完成,而一定是一个团队的成功协作!我们无法单独挑战自然,但却可以集体征服困难,完成最艰难的救援。

其实,我这个领队也是出行前就思谋已久,怎么样才能“顺理成章”地保证我们这个救援分队的安全呢?这次活动也是我也念念不忘时刻警醒着的,但我这个所谓的副队长,常识不可能是知道最多的,技术也未必是最全面的,负重、体能和攀爬能力在全队来说应该可能是最弱的,怎么能够担负起全队安全的责任呢?我想这跟大家的努力有关,呵呵,大家是各个方面的专家和高手,所以我这个最不济的队长,遵循着以队伍中最弱的队员为救援行动底线的原则才能成功,所以,最后我一定是要真诚地感谢大家的,谢谢!回去后腐败的AA大餐,我多送大家两瓶小二(两小二?邹立您也是井字型的。贝谷在下面小小声),回京俺们喝个痛快的!

未完——
发表于 2011-12-8 14:14:4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章
1.
说完这些,邹立沉浸在经历了一种考验,同时又得到一种信任和满足,一种克服困难后的自信和成就感中。
这时候队员也有坐在草丛里休息的,不过与岩共舞那不安分的家伙不小心触摸了带绒毛小刺的植物叶面,被那叶毛刺得够呛,他去擦了下脸,结果脸和手都是越抓越痒痛苦不堪,这个攀爬高手可不是耐痛高手,队伍中便开始有他哇哇杀猪宰鸭似的乱叫。
周围的队员一边不厚道地叫他不要淫声浪语,但还是取笑的同时在急救包翻找帮他的物品救治。邹立前去看了,知道他是碰触了植物自我保护的小叶毛了,还好,不是野漆树,不是那种触摸即引起班疹的险恶东西。但看样子不处理发痒的部位还可能扩散,就用大量的水给他冲洗,并为温的盐水沾在敷料上给他消毒处理。

这边收拾好了,与岩共舞开始庆幸没跟《荒野求生》的贝尔似的,拿这叶子上大号,否则那滋味,而且也不能让邹立来冲洗那个地方……“切,你的出口公司被物质毒素侵入,那还真不算什么,要是有些东西的汁液不小心弄到眼睛里去,那么后果才更为够瞧的……”和与岩共舞的对讲话倒是提醒了邹立,她站起来通知大家:不要再碰触不了解的植物,比如。荨麻、野葛、高一枝黄花等等,以免中毒——在野外就是一片小叶毛,碰触也会弄得救援队队员无比难受。就有人曾经在野漆树下坐了一会儿,别人就发现他整个头都肿了……

看时间还富裕,约定来接的小船还有一段时间,邹立随便为大家普及了一下误食有毒植物的常识,想着使大家乘兴救援而来,满意收获而归,每次活动有更多的受益。
她说,户外误食毒物植物一类是误食本身不带毒,但含有农药等毒物,或者是被毒虫什么的下过卵的植物;另一类是植物本身就有毒,比如毒蘑菇等。
中毒后的症状可能不同的毒物不一样,有:头晕迷糊,身上发麻,并出现恶心、呕吐,腹痛腹泻,流涎流泪,呼吸困难,抽搐昏迷,瞳孔散大,死亡等几种。

野菜中毒的话,每个个体的状况是不一样的,轻度的患者很快就能恢复,重度患者如果吃进毒植物时间长,需要进行血液透析,才能将毒物过滤出来。重度中毒的患者,会有生命危险。邹立想起自己跟中科院研究植物的一个专家交流的情况,就告诉自己的队友说:“没有吃过野菜的人,我建议还是尽量不要食用的好,因为那显然不和你的胃口——每个人脾胃不同,对毒物的耐受与吸收状况也不一样——可能别人吃了没事,你就会上吐下泻的,其实,就是大家常见的野韭菜也是有小毒的,有些人吃了会不舒服。
而且部分野菜还含有可导致过敏的物质,特殊体质的人食用后易引起过敏反应,我们知道的案例中还居然有食用过蒲公英后出现中毒的——对一般人来说,野菜不能多吃,更不能代替蔬菜,因为多数野菜性凉致寒,易造成胃寒脾虚等病,野菜含草酸等物质多,过多食用也易影响钙的吸收,这所谓的天然和绿色也不是什么好事。
而对于患有糖尿病高血压慢性病的人,就更不要食用野菜拉,因为野生的野菜如果是被害虫污染,如果在户外清洗不彻底的话,生吃野菜一般人很容易造成腹泻等现象,而原先身体有潜在问题的,则是吃完野菜后,可能出现中毒症状会加重原来的基础疾病,甚至也可能危及生命。
不过,在我看来,身体强壮的人,也要慎重食用野菜,因为意志力强的人也许耐受力强,能够忍受痛苦,反而拖延了救治时间,毒物进入血液就很难救治了。”

正好,邹立还带了本植物图谱的书在包里,她拿出来给大家一本正经地念:“在野外最方便获得的食物是植物的果实、花、块根以及嫩茎、叶。平时多看一些植物图谱,将有助你鉴别可以食用的植物及其果实。”
这时候有人看着邹立手中的书在窃窃发笑,邹立知道自己户外救援还背一本书跑两天确实有些变态可笑。不过还是对着大家强词夺理:“笑什么笑的,你们带腐败物品,我也带的是喂脑袋的腐败物品!嘿嘿,50步的不许笑我这个250的……”

她又对大家自嘲了一下:“也许,大家会感觉我邹立两天的急救演练居然还带着书本有些‘本本主义’吧?但确实户外的莫测时安全是不可控制的,在自然不可控制的时候,追求安全感的人们界定安全与不安全就只能靠知识和经验的了。‘经验’其实也只要刻骨铭心的失败和惨痛的经历才能叫做‘经验’,那些成功的喜悦,那些各个景区路线得瑟的照片,不能算作经验。否则的话,十年前爬过一次鬼见愁也能够叫做‘有十年的户外经验了’?
所以,大家在不能正确地表述自己的所谓‘户外经验’这个模糊概念的时候,也不要轻易嘲笑我的‘本本主义’因为我也没笑别人嘛”
发表于 2011-12-8 18:48:21 | 显示全部楼层
她翻了一页,看大家还是对野菜有些兴趣的样子,就接着照本宣科:“需要注意的是,菌类虽然很容易碰到,但其中80%以上是有毒的,而且很难区分,同时绝大部分菌类的营养价值都很低,除非必要,一般不要去冒险尝试食用它们。”
据说常见、且口感较好、适合食用的野菜不多,也就是:马兰头、荠菜、枸杞头、马齿苋、诸葛菜、蕨菜、苦白菜、苜蓿菜几种。一些季节性采摘的野菜,如黄花菜、蕨菜等,由于采摘时间短、数量多,可以用开水烫煮去毒后,晒成干菜长时间保存。为什么会中毒?有些.植物嫩芽有毒,成熟以后才可以食用,如黄花菜等。也有相反的——.植物的嫩芽可食,成熟或较大的不可食,如灰菜等。还有外观看起来很像普通蔬菜可食,但实际上是有毒野菜,如野芹菜、野韭菜。还有本来可食,但被农药、鼠药、化肥污染的蔬菜导致不可食。再有,中药类植物不同季节、不同部位、食入多少都表现出不同的作用,如板蓝根等。野菜草药的情况很复杂,不懂一定不能乱吃。一知半解害死人,会害死自己也会伤害到别人!

邹立这个崇尚技术研究的家伙意识到,只告诉大家什么可以吃是不能解决问题的,索性她翻找到“严重不能吃的”植物介绍给大家,剧毒的植物包括:苍耳子、毒芹、狼毒草。苍耳子全棵有毒,幼芽及种子的毒性最大。毒芹,生长在潮湿地方,叶像芹菜叶,全棵有毒,花的毒性最大,吃后恶心、呕吐、手脚发冷、四肢麻痹。狼毒草,全棵有毒,根部毒性最大,吃后呕吐、恶心、腹痛不止。毒蘑菇的种类很多。生长在腐烂的物品上,形状特殊,有的像小笔、小伞,颜色特别鲜艳,有白色、红色、黄色,据说是越看好的越不能吃。

邹立停了一下,不念了,开始自己开始瞎发挥,吐出已经看书吸收了的那部分知识:“山野中一般辨别野菜要注意的几个方面,1.不认识的最好不要采食,因为每年在山野菜的采集中,有好多的有毒植物容易与山野菜混淆在一起,比如常见的大叶芹,家喻户晓,但这鬼东西往往与荷青花也就是咱们老百姓常说的大叶芹幌子混淆生长在一起,这种大叶芹幌子就是一种有毒的植物。2.如果闻到有特殊的气味的野菜不能吃;3.也有人说如果发现野菜非常完整,没有被虫子咬过的不能采,当然都是虫子尸体的也更不能吃;4.如果发现野菜有特殊枝叶,黄色、橙色、白色的一般是不能食用的。贝尔好像说的是冒白浆的植物不能吃……”

倒完了肚子里的那点存货,邹立说“其实我对户外植物知道得并不多,救援队经验丰富的是红军,以后让红军给大家再专门上一课……”
离集合的时间还有那么两个小时,她就让大家得瑟照相休息,也让雅丽检查大家吃了指挥中心带上来的能量棒没有——以前救援队出现过抬伤员下山后,队员有过虚脱休克的状况。现在,离安全回家也就一步之遥,她把队员集中起来讲话就有强制让他们休息的意思,而且再不敢发生队员劳累低血糖而晕倒的了,那也是一种危险,低血糖的休克也会死人的!

安排好能够想得的一切,她关心队友的心思转到了那一队友军方面,她想知道红军在干什么,就打开了手台:“红军红军,能超收吗?我是邹立,呼叫红军!你们救下来了吗?”
红军的声音传来,很愉快,没有一丝疲惫:“我是红军,我们比你们快一个小时将伤员救下来了,而且我们也绕过了河水,不过,还是谢谢哈!”可是,红军的抱怨也马上就来了:“你们太狡猾了,告诉我们坐标以后还玩飘移,太不厚道了吧?!”邹立笑呵呵的,在大家基本完成救援任务的轻松愉快中,她在这边也做了个鬼脸:“我们那坏主意呀,那是集体的力量呵,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哦。不过,那其实是伤员求救之后又移动了一点位置呗,我们的设计是合理的哦,哪像你给他们搞那么大一个吊运难题,知道我们装备带得少还那么险恶,这次我可记住你红军了!”

红军的笑声再度传来:“人呀,记事不能记仇,记事可以增长知识。记仇可以增加烦恼。我们正摆野菜汤庆功宴呢,你们在……哎呀,不好!……”邹立对那边的嘈杂有些纳闷:“红军!红军,出了什么事?”
但那边没有再回答,邹立疑惑也有些着急,难道我们都安全下山了,就差一步就回家了还有事?想了想她联系大队长雪狼:“指挥中心,我是邹立,呼叫指挥中心,请关注一下红军那边,可能出了什么问题?”

有十分钟手台是岑寂的,邹立叫别的手台呼叫,也没有任何反应,又十分钟过去,一种不详的感觉涌上心头,她叫自己这边三三两两在休息采摘和打闹的队员集合。集合好,手台就传来大队长雪狼的声音:“红军队有三名队员食物中毒,你们去接应支援一下,船已经快到了!”邹立焦急地:“大队长,叫他们催吐呀,快叫他们灌服催吐!我们带高锰酸钾了,他们要来不及可以用尿液……”
“他们已经昏迷了,包括红军……”
“啊?居然,还有红军!”邹立好像晴天听到个霹雷在头顶乍响似的难以接受,于是,就有了文章开篇的那一幕,那令人心碎的不堪回首……
发表于 2011-12-8 23:21:56 | 显示全部楼层
2.
回忆不堪重负,痛苦难以摆脱。邹立也不管那些装备也不打包的了,她沉沉进入了梦中,很疲惫很伤心很愤怒,她看到了红军!
红军,红军!还是那么的和蔼可亲。
红军,我知道你去世了,我怕黑,我不怕你,战友,你的离去,让我们很伤心呀!

红军,还是那么厚道:“对不起,让大家为我费心了,我看到了大家的悲伤,真是对不起大家了!”
“你真是的,你怎么能那样呢……原以为我们还能一直一起救援和训练的呢,唉!真没想到……!”
“邹立,你们以后要小心了,别走我的覆辙呀!”
“嗯。不过,你走了以后我很多都想不通:你是一个好人,难道好人真的没有好报吗?为什么我们救援的弟兄也会有无妄之灾?这个世界还有没有公正可言了?我对这个世界的逻辑都产生怀疑了!”

“邹立,我知道你对救援事业都产生动摇了……”
“可不是嘛,我们自己救援的弟兄,本来好好一起演练的突然就那么走掉了,这让我怎么能够想得通,怎么可能接受?!”
“邹立,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很理性的女队长呢……”
“我当然理性了,只是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勇敢。呜呜……但是,这个世界的逻辑不对嘛,我烦恼,我憎恨,我伤心死了……
你红军是我认识的人中最幸福、最聪明、最友好、最善解人意、最懂得生活涵义的,你有最健康的心态,那么热爱大自然,花开了你高兴,树绿了你喜悦。你是户外生活的享受者,你以勤奋、忠孝、尽职尽责、凡事不亏天、不亏地、不亏人、不亏己为做人的原则……你是那么好的一个人,一个我们的好兄弟……”

“邹立,理性些好不好,谁都不要违背大自然的规律,不论他是好人,还是坏人。而且,我现在未必比以前的状态不好嘛,你也不要太想不通了呀!叔本华说:我们可以把生活中那些不幸的事情当做一种练习和锻炼,这样我们不至于在安逸中失去忍受巨大不幸的能力。 ”
“红军,我倒宁愿看着你跟我们一样在世间受苦受煎熬,也不想知道你在天堂是如何幸福的,你要跟我们在同一个时间世界和空间才好……”

“呵呵,邹立呀,为着一个执着的希望,我们才如此受苦、流泪、坚持,知道生的意义与死的容易。我走了,我写的那些救援的技术总结你不是一直在看嘛,那些精神的东西是不会离开大家的,我的精神还在,你不懂呀,你这个肉眼凡胎的家伙!”
“我当然不懂了!你走了,我们伤心,你的家人也伤心……”
“嗯,我看到了。生前的赞扬往往虚假,死后的议论常常真实。所以,邹立,我这是专门来跟你说一句的:我很希望你保持过去安全第一的做法,在安全问题上,你是对的!
我走了,也不是每一个户外人走会生命终结在大山里的!你们要好好活,要活得有意义有价值,要对别人有帮助!人生是有限的,我们所能做的只不过是在有生之年让自己过得更有意义些罢了。我已经走了,再也不会再见你们了,活在这个危机四伏的世界,有幸的都是幸存者。你们好好的吧!”
“红军,红军!……”

邹立从一个短暂的迷茫中醒来,失去战友队友的痛苦犹在,但她意识到还活着的人对人生意义和价值的探索不会停止,红军也是为了救援才……
邹立郑重地点起一支香,她默默地合手相拜:冷红军,我不知道你不是第一个遇难的救援人员,而你确实是为着自己的理想,饯行自己所热爱的一切付出生命的,这个,让我们为你点一柱心香,希望你在天堂——安好!

邹立看了一眼自己打了半截的包,把那些乱七八糟踢到了一边。她知道自己就是去了天边,也不会忘记红军。那么,还是乘自己记忆深刻的时候,把红军的音容笑貌勾勒下来吧,不管写得怎么样——本来,为自己救援的同志者能够做的也并不是很多,她能够做的,就是写一些东西出来,希望大家不要那么快的忘记了红军……
发表于 2011-12-9 03:55:31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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