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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救援小说:我们救援不了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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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2-22 09:51:4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第一章:
一,
昏迷中,她渐渐地感觉到了风的吹拂,费力的她慢慢睁开已经肿胀得只是一条缝儿的眼睛,她又眨了一下眼睛,才看到自己面对的是一片夜空的湛蓝,深邃的天空也许有星星,但她是不能聚焦自己的目光去观察了,无力的她偏了偏头,努力从自己所在的这个高度看山下,山下也有星星点点的光,她不知道是自己眼冒的金星还是真的,突然她好象也听到了呼唤:“小邓,你在哪里?我们是救援队,能听到吗?‘
她听到了“小邓‘,“救援队‘这样的词句,集中精力了好一会儿才明白是有人有救援队来救自己的了!“我......在......这里‘她小声地咕哝了一句,身子想要动但实在是无能为力,心里一急,她又昏过去了......
发表于 2011-12-22 13:07:12 | 显示全部楼层
二,与此同时,阿宽带着他的救援队7个人行进在离小邓不远的半山腰上,第一个队员是特种兵出身的红军,他正费力的在山上找路,只是在夜色之中,头灯照过去的就都很像是路,但这一个灯光照出来的路,也许就是通向悬崖还是其它绝境的不归路,“我们是救援队……”红军又喊了一声,然后又认真辨认路径,好在他还真是很会看路的,今天晚上发现不对又转头另外找路的情况只发生过两次……“我们是救援队……”走在红军后面的邹立把一圈白色医用胶布撕了一条5厘米的下来,在目光平视的一个树枝上绑了记号,最后他把用来表示前往的方向捏了一下,捏尖的算箭头吧,我们是救援队的,我们可不能在这黑漆漆的夜里迷路,他想。走在第三的饭饭把他深邃的眼睛尽量的向左边走过的方向扫视,“我们是救援队的,你在哪里?我们是救援队,能听到吗?”他更大声地喊,之后便是侧耳细听,但这静静的山里只有风和树枝的晃动,他什么也没有听见。队伍中雅丽把她的眼镜正埋在GPS上,7人小分队只有她和队长没有时时声声呼叫我们是救援队,她是负责队伍中通讯和GPS的。女人玩户外,都是有些个性的。女人在救援队,就更是个性十足了的,这个雅丽名字虽然既雅还丽的,其实她很“蛮霸”,尤其在安全预警问题方面,她总是一付很凶的样子,现在她埋头在GPS上,倒没有“蛮不讲理”的机会了。走在她之后的阿宽,有保护这个队伍中唯一女性的意思,不过有时候也在静默中想:这个失踪者究竟去了哪里?我们的搜索还要怎么样才能找到这个小邓呢?阿宽在雅丽报告GPS失去信号后,说了声“大家小心!”然后对邹立说“现在开始用感光路标!”邹立回答:“超收:现在开始用反光路标”他翻出兜里那昂贵的探洞使用的反光路标,一小点一小点地用着,心说,这东西真贵,但要是迷路,那成本更高……阿宽看到反光路标,就退到了队伍最后的位置,替代原来最好位置上的老孟看后边,边检查路标是否清晰。老孟将身上背着的绳索往上送了下,也稍微的松了口气,他是队伍中体能最强的,但走在后边在茂密是树丛中穿越还是很有些吃力,更别说他还要不停地回望来路。不过,队长跑到了他的位置上,他很不自在,有些难受地耸了耸肩。阿宾之前是瑞士人木木,他的“我们是救援队”的呼喊好象也很是标准,不过在夜里听来似乎有点方言的味道,不像是外国人将中国话的口音,但就是有一种普通话不普通的口音。木木的前面是时不时向右边方向呼喊和探视的幽总,他是队伍中比较年龄大的一个了,有些忧虑在这山中夜里找人的危险,但队长和几个队员说得也是有道理的:夜晚光和声都是没有很大干扰的,这是找人的便利之处,不过,这还是太危险了,他在琢磨什么时机再向队长进言回撤,他最关注的还是整个队伍的安全……“我们是救援队……”一个救援小分队在黑漆漆的山里呼喊,但没有任何的回应,风猛烈了起来,队长也打了个冷战,感觉到了再搜索下去,可能不是一个好主意的了……第二章待续……
发表于 2011-12-24 13:58:27 | 显示全部楼层
一,永刚跪在观音的塑像前面,但心里还是木木的,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到的这里,这两天他一直大脑像一团乱麻似的,或者说他一直以来大脑都跟一锅浆糊似的,他怎么会想象得出自己的老婆会突然失踪了?我还是个护林员呢,在已经封山的大山里也不知道她能够去哪的呀,这一点被人询问过无数便的“可能去了哪儿”让他有些挫败。“快!给观音娘娘磕头!”有人在边上小声而严厉地催促,他没有去看是家族中的哪一个长辈,但他一定是责怪他的那一群中的一个。他无奈地把头磕下去,然后抬头看着观音那秀美丰满的脸,这观音……他正要胡思乱想,“当!”地一声木鱼的敲击让他又回过神来,他看看旁边的和尚,把钱投入功德箱,然后在长辈们的监督下,求了一签。这签还居然就知道他们是找人的,签说人在东北方向,人是能够找到的!那一堆的长辈好象都松了口气,只有永刚好象还是木木的,他心头还是不明白:我老婆是怎么丢的呢?……永刚的麻烦,或者再确切一些的定义:永刚跟女人的麻烦是从来都连续不断的,也是他从来都没有处理好的,总是旧的问题还没有解决,新的麻烦又来临了那么一个状况。他自己已经习惯了,他本以为自己的老婆也无奈地习惯了呢,没想到她还是忍不住从自己的生活中跑出去了,其实就是找回了她有怎么样呢?肥妮儿那儿还有一个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要爆炸呢……永刚长这么大,唯一的优点,就是不喜欢动脑子,所有的麻烦都是他自己种下的,但他却从来没有解决那些麻烦的能力和意识,他想:让所有的麻烦都来吧,我也没什么办法的。这不,找自己女人的活计他也推到消防和空军驻军部队了,他们没找到,他觉得自己这个看山护林的更没什么办法的了,现在是最没什么义务出动的户外救援队都来了,永刚也没什么可以做的,被家里的老人给逼到寺庙来碰运气了。永刚不觉得老婆出走跟自己有什么关系,都怪那个女人,太任性,他想。二,她,小邓居然又一次的苏醒了,不过,睁开眼睛看到的却是更加浓重的黑暗,没有风好象什么都没有。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自己躺了有多久,但这次她努力清醒自己的头脑,想在黑暗中感知自己到底是在什么地方:身体下面是软的,手碰触到的是很多的落叶,她静静地使劲听,居然听到岩壁上滴水落在水坑中很久才“叮”的那么一声,哦,自己是掉落到一个洞里了!小邓久久地看着洞口,终于看到了其实也是黑色的一方蓝天星空,她不由打了个寒颤,手一动,不由疼得嘴角一撇:手边可不止落叶,还有一些带刺的毛栗子呢,不知道是风吹来的还是什么小动物储存的,反正小邓吃力地举起了一个爆开的,用落叶垫着挤压了一下,掏出两颗还不小的栗子来,她连壳地嚼了两下,把壳拿出来,咽下栗子的时候她流出了眼泪:我还能活下去不能?!现在,小邓是渴望活下去的了。而36小时前从家里赌气出来的那一刻,她想要的只是死亡,她感觉自己再也不能忍受再也活不下去的了!6点45关机,她7点下决心出门,在村口有人看到打招呼她还说摘点柿子给孩子吃去,但是其实她是那时刻不想再回家的了,去哪里呢?她不知道,也许去哪里都比在家里好,想到在家就要看到永刚那张毫无表情的脸,她就受不了,出走是她唯一可以做的……气愤、恼火、无奈、无助、绝望……情绪一层层地包裹着她,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给三岁的女儿掖了掖被子,她走出了院门,想的就是“这个家我永远都不要再回来的了……”到哪里去都好,甚至她不止一次想到的死亡都好,只要不要再面对丈夫永刚……其实,刚刚也不是那么坏,只是他无数次的出轨再出轨弄得小邓已经感觉到疲倦和没有愤怒的地步的了,这次跟肥妮儿的私情搞得小邓都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刚开始她还怨恨那些女人们,但到现在她连永刚都不去责怪的了,要怨也是该怪自己命不好吧……肥妮儿也许是永刚在村里最后一个胡骚情的对象了吧,永刚要是连那女人都上,这婚姻还有什么意思?她是真的绝望了:但,有哪一次,她不是盼着他是最后一次荒唐呢,可总是一次又一次的,她已经都木了,没啥盼头的了。待续……
发表于 2011-12-24 17:13:52 | 显示全部楼层
三,小邓并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落入到这个洞中来的,她苦笑:本来就是寻死来了,但在那个山崖上的时候,她没有纵身一跃的勇气,现在她想死的心淡了,却不知怎么搞的掉到这个她不知道的洞中来了,洞里很暖和,她把一些干枯和还新鲜着的树叶盖在自己身上,看着洞壁湿润的流水痕迹,她想:也许我还是能够活到别人找到我的那一天的!但是,这个被别人找到的希望寄托在谁身上呢?自己的丈夫永刚显然是不靠谱的,虽然他作为一个护林员平时最爱捣鼓什么野外生存,搞什么避难所的搭建和钻木取火,但小邓对永刚是否有诚意来找自己是颇怀疑着的,她想:也许我死倒是正好为他清理了胡搞的障碍。不过,她真的开始对过去一直对永刚感情的依赖开始反思:他永刚有什么呀,为什么我会把自己的生活抵押在他的身上?如果能够出去,离婚就离婚,我要靠自己生活下去,我要好好的把女儿养大,让她不像我这样过日子……对永刚,小邓有一千次的痛恨和一万次立刻她独自生活的决心,但小邓也确实是个重情的或者说是优柔寡断的女人,很多次要么是看着女儿那小小的天使一样的面孔她失去了女性的骄傲,要么就是偶尔永刚一点点的温和又融化了她内心的坚冰。问题是永刚那人就是个喜欢作三作四的,他的好他的正常维持不了不久,他本来就是一个不能过正常生活的男人,小邓是用了很长时间,流了很多的泪水才明白这个的……四,不就是因为个肥妮儿嘛,老婆还真的跑掉了?永刚自己也有些想不通。肥妮儿是个很肥胖的小媳妇儿,倒也眉清目秀,但就是没有身材没有腰,一切都是横着长的,而且这个女人没有啥脑子,想到啥说啥,逮谁不高兴的时候都会乱骂别人一通。在农村,其实说什么话都是要有背景的,有骂人的实力才能开那个口。肥妮儿的愚蠢大家都领教了,都是懒得理睬她,三三两两的聊天,只要看到她来基本也就散了的,但这个没眼色的女人还是要往别人那儿凑,好象别人对她的不感冒她自己一点感觉也没有似的。永刚就是再没脑子其实也没有去主动勾搭她,这个没有脑子的肥妮儿是现役的军婚,也当过两天兵的永刚对这个危险区还是知道规避的。只是,这个女人凑到了永刚的身边,那天早上什么人都没有,天还麻麻地黑着,这个女人在永刚护林员住的小屋外小便,永刚听到哗哗的水声有些恼火,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自己门口小解,出去一看,呵呵,与自己目光平视的那个平台上一个硕大的屁股白花花地亮着,永刚一下子就蒙了。事情就那么突然地发生了,问题是这个事情的后果:平时就知道好吃好喝的肥妮儿根本不知道自己怀孕了,她那肥胖的身子连她自己也没觉察什么异样,他们又苟合了几次,但永刚比还在部队上的那个长官的枪法要准,永刚打中了。这是不好栽赃和抵赖的:肥妮儿的丈夫一直没有回来的,村里一般人也不跟肥妮儿讲话,能够看中她的男人几乎就没有,况且最近很多的青壮年男子都不在家,要么在外面打工,要么出去倒卖点什么,如果肥妮儿怀孕的消息一暴露出来,那么大家都会知道射手又是永刚的了!又是永刚,这没出息的老是在女人问题上出事的永刚,永刚的家人也都拿他没有办法。从部队回来,永刚是自认为自己比村里的多了些见识,但城里的那些好工作确实又跟他距离太远,家里找了关系给他安排到景区去打工。当过兵的永刚受不得气,觉得在景区做事是低人一等,干两天就不去了。家里看这孩子这样的魔症,想着还是给他成个家也许能够让他像个男人似的活着,于是家里的亲戚介绍了小邓,接触没两回大家感觉差不多就结婚了。没想到永刚就是一个不靠谱的,结婚之后还是有些找不着北,自己感觉好的时候,自认为自己在村里奇帅无比,对任何女人都是试试自己的男人“魅力”;自卑的时候又觉得自己生在农村简直就是投错了胎,再怎么样也只能是在社会的底层挨苦的了。永刚整天心里是水里火里地煎熬着,何以解忧?唯有女人!村里有头有脸的男人都出去打工或做什么生意去了,村里就是386199部队,是妇女儿童和老人在村里,连永刚的妻子也不怕受乘客气地到公交车去卖票去了,永刚自然就是那些386199部队的主心骨了,他干了份几百块钱的护林员的工作,帮助最多的还是各色妇女同志,当然被这些女人的老公回家之后追打暴打也经常发生,他的日子就是这样过的……待续……
发表于 2011-12-24 20:29:17 | 显示全部楼层
五,从寺庙一出来,永刚的爹就再也不能忍受跟自己那无能不孝的儿子在同一空间之下的气恼了,他自己拉开一个出租汽车的门上了车。车上,正播着司机们都经常并喜欢收听的评书。有那么一个年龄层的人,他们选择或无奈地做了这个城市的运送者,他们小时候听的评书寄托着他们现在对这个社会的失望,这个评书也是播出成本最底,让人颇愉悦而且最不动脑子的一个文化项目的了。“您,去哪儿?”“李村儿”永刚爹沉着脸说了一句,之后就一路看着车外,心情很糟糕表情很难看的了。出租车司机打量了一眼乘客,又是在寺庙门口拉到的客,知道这位肯定是正有着不痛快的呢,一想在心里自己乐:现在在中国,谁过得他妈的痛快呢?不就是那些贪官污吏罢!没准儿那些大小官员也过得很不快乐的呢!开车这些年,见得多的是各色人等,与那天下熙熙攘攘皆为利来皆为名去一样,司机是这些年开车见乘客也是都或为上面的口忙,或为下面的口忙,忙来忙去也不过只是为了人的一个基本欲望而活,无论穿着打扮如何其实也都是基本动物的基本生理需求的追求,司机有些看得透了,对什么乘客也没啥好奇心了,只是机械地开车。世界上的事情有些不可理喻:看似把别人的目标当作自己的目标的司机是有生活方向的,而明确告知了自己的目的地的乘客,有时候却是没有生活方向的。永刚爹在心里千万遍地骂着自己的那个“兔崽子”儿子,一遍也内心疑惑这个兔崽子怎么就跟自己年轻时的荒唐一模一样?自己也是一辈子没消停地骚扰过各种妇女,扒下过女人各种颜色的花裤衩,但其实老伴去世之后,才感觉那忍受了一辈子委屈了一辈子的女人才是自己最贴心的女人,难得这种感受也是要儿子到自己这个年龄才明白的?他当面背后的责骂永刚,其实一直是自己也在瞧不起自己,儿子其实也是看不上他这个也被村里人指指点点一直跟女人犯事不断的爹的,他知道。他自己在心里为自己辩解道:我们过去的生活那有什么呀,不像你们现在,就是晚上看个电视都打发了,我们晚上不胡骚情,那灯都没有,不干这个干啥?永刚是知道他爹的思路的,也不止一次在心里为自己解释:我们现在多大压力?你们过去哪有我们现在的不自在?你们又不要挣多少钱来说明自己的身份地位,只要按部就班就行,你都不检点自己,上梁不正,还好意思说我呢……确实,在永刚就是这样的,社会没有承认认可他的机制,他进入不了社会的运转系统,他只能回到村里,回到只有老少妇孺的山村里,这样他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被需要”,他的一副还好模样的皮囊,他的跟各色女人无聊的调笑,伴他度过一个又一个苍白的日月。他其实也是越跟那些女人在床上滚,越感觉这日子过得乏味,但这个日月他也只找到这样的一种消费方式,直到今天老婆出走,他一直都是心安理以堕落的姿态滑过每一天的……待续……
发表于 2011-12-25 12:46:22 | 显示全部楼层
一,救援队长阿宽是个平时很严肃的人,这出救援任务的时候,他更是没有什么和蔼可亲样子的时候。此时,他正出神地看着夜幕下的远山在发呆:这第二日失踪人员要是熬不过去的话,再找到失踪者生还的几率就不大了呀!失踪者的丈夫不知道他妻子出去的时候穿了什么衣服,但她没有冲锋衣抓绒衣这是可以肯定的,这倒霉的天气已经开始冷了,晚上是很容易失温的!这个丈夫也真有意思,自己的妻子什么时候走的他不知道,说自己还在睡觉;自己的老婆平时穿什么衣服居然也是不知道的,能够给的有用信息几乎就没有,除了知道“他老婆平时根本就没爬过什么山”以外……虽然永刚没有说妻子是因家庭矛盾出走的,只说是出去干活失踪了,但救援队队长还是感觉失踪者不是被害,而是主动走失的,他的搜救方案都是基于此来设定的。主动走失的话,一个没怎么爬过山的女人能够到什么地方去的呢?救援队已经汇同警方、消防和当地驻军都拉网式的搜了两天的了,周围的七八个山是都已经搜了一遍的了,什么迹象都没有,找到的线索都断了,这接下来的搜救工作怎么开展呢?明天还得有些搜救队员得回去上班——毕竟大家都是志愿者,没有单位肯为员工的善举发工资的。这第二梯队要不要现在组织呢……还有,对人类来说,迅速上升和快速下降都是一种刺激,或者快速奔跑的比如骑马也是一种刺激,这些刺激是一般户外伤害最常见的表现形式。对永刚妻子这样平时生活波澜不惊的人来说,去搞速降的可能性太地,上升运动也是比较艰难的。当然,这,也很难说,要是一个女人失去了爱情或者没有的希望,她可能是会做出不同寻常的举动的……阿宽在思考着:这个失踪者的思维模式是怎么样的,她能够跑到什么地方去呢……烟卷快烧到手指了,他惊觉地丢了烟头并习惯地捻灭还踩了一下,无意识地想起过去自己是不吸烟的,到了大陆之后,学会了习惯了吸烟,但还好,还是保留了被阿芳温柔训诫不要吸烟的回忆。“阿芳……”救援队长阿宽痛快地用粤语在心里呼喊那个熟悉的名字,这个外表一直严肃,对队员一直严格的救援队队长在心里自己抒了一下情,他想道:在睡不着的晚上,相信会有很多人,习惯性的开始闭上眼睛,安静的想念一个人,想念一张脸。而在他们心里,能够有这样一个人可以想念,或许就够了……当然,那个当丈夫的显然是没有想念他失踪妻子的表情的,突然他发现这个失踪者也居然是跟阿芳罹难的年龄一样,不由还是把思绪收回来,又集中在搜救的事务上去,他回头看了屋里的人们:特种兵红军在烤他的鞋子和袜子,估计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探路又走到水里去了,不过每次他踩进水里才能有对后面队伍的警示,大家才会在他的提示下避开水坑水洼,所以他习惯的动作就是下山后沉默地烤干鞋子。红军救援经历很丰富,技术很全面,但一向的讲话不多,跟人谈笑也少,是个喜欢默默做事的人。雅丽在电脑前面忙,估计又是在搜索地图或者把今天搜索的轨迹存入电脑。救援队所有的影像资料和一切文案资料都在雅丽的管理和掌控之中,这方面雅丽很精心很负责。幽总是全面协调内部与外部事务的,现在他在跟失踪者家属在温婉地聊天,在劝解也在试图发现新的有用线索。木木在拿着电脑和手机聊天,大家不仅佩服他会打中国字,还佩服他能够跟那么多人一起聊天打字。不过,他每次其实也不是只单纯的聊天,救援消息的发布,第二梯队的召集,跟媒体朋友的联络,后勤保障的进行,其实都是木木不张扬地用电脑悄悄完成的。也有把工作和休息做了“隔断”的,其他的队员有洗澡整理设备或忙个人事务的:饭饭好象今天偷懒了,没有收装备,又在吃东西。大家叫他“吃货”是有来历的,他跟女人似的爱吃零食,对别人的嗤笑,饭饭这个学心理学的用心理学理论来说明这是一种很好的减压方式。不过,他平时是很认真地检查装备的,看绳子不顺了都是很认真地整理,他自学的盘绳办法就有N多种,每次回来他都要亲抚理一遍绳子,然后再用一个新学的什么盘绳法盘好,大家看他那认真样,都笑他对救援队的绳子就跟女朋友似的。他今天可能是感觉反正设备都由每个救援队队员自己带着,就不用自己太操心了吧——也确实,救援队的每一个人对装备保养都是很精心的,因为那是用来救命的东西。老孟毫无例外地跑到外面离大家很远的地方,小小声地用手机频繁地跟他的女朋友打电话,或者跟她用小派在语音聊天(这里也做个小派的植入广告,呵呵)估计又是在为自己参加救援不能陪她而道歉吧?上次他“回家跪榴莲皮”的检讨本来应该是小派的私聊却搞成了群聊,被救援队弟兄们听到,都大笑着回复了“超收!”而且这个经久不衰的笑柄还出现在老孟这个培训官教课的时候。要是哪个低一星级的教官没学会,老孟训诫的时候,人家就会很诚恳地说“好的,好的,我错了,我回家去跪榴莲皮……”小派的一个失误操作让老孟在救援队颜面大失,培训教官的威信丧失殆尽,不过大家的善意取笑老孟也并不在乎,他也嘿嘿地乐。搜救工作其实琐碎而且辛苦,但这些弟兄还是不辞劳苦地努力做着,还挺快乐……他有些感动,正想着明天如何调配人员,让一些人稍微休息一下,因为,确实不知道后面还得坚持多久,他们还要搜索到什么时候——一般,救援队都是在彻底找不到失踪者才放弃的,现在还不能确定什么时候才能结束,所以还得保存一定的战斗力,但是,要是需要做绳索救援系统的话,至少得有五个队员才够用……正思谋着,他眼前出现了一个矫健的身影,这个黑影显然不是他救援队的弟兄,正看着,这人已经到了。身上那淡淡的香皂的味道也传到了阿宽的鼻孔里,鼻子比眼睛更快地辨认出来:来的这个是空军的那个小排长!夜幕下,阿宽看到那个月色下的身影并不高兴,但也还是对来人点了点头,对方却反客为主地一把拉着他进屋,然后打开背包给他看几张地图。这军方地图是阿宽没有也少他比较嫉妒的,他也认真地看了他们共同搜索过的周围七八座山,那些山的情况又在脑子里面过了一遍,突然他指着一个黑点问到:“这是什么地方?”小排长看了看说那是一个岩洞。嗯!阿宽有些激动:我们在所有山路上都搜索过了,明天搜洞!叫来家属问讯附近有多少洞?说是很多。找熟悉地形的永刚来确认,永刚说他们村周围已经划分的山地上有三个洞,但它们基本上都是没有什么人去的,没有路上去也不好上去。永刚又走神,想自己好象跟一个妇女(肥妮儿?他在回忆)钻过其中的一个洞,但也只是浅尝辄止,跟那个女的干完他们两个最想干的就退出来的了,至于那个洞是什么情况,他也不知道。所以他又去找村里80多岁的老根来跟救援队介绍情况。这永刚出了屋,又开始胡思乱想,他想起确实是跟肥妮儿分两路分别到达的某个洞,那对肥妮儿来说那山路可不好爬,自己的老婆能不能跑到哪儿去呢?他觉得很难说。肥妮儿爬到洞里是油汗满身了的,不过她在他身下还是很卖力,蠕动的时候弄得洞里尘土飞扬的,永刚都开始咳嗽了,不过肥妮儿那呻吟加上回音也确实很刺激。永刚奋力地掰开肥妮儿的两条腿想大干一番,可惜努力了半天,由于肥妮儿大象腿太粗太胖,那还是一个浅尝辄止的感觉……下山的时候,得到了满足的肥妮儿走在他前面下山,那身影从后面看被太阳照在地面真像一只蛤蟆,还一跳一跳的。别的女人走起来可能是轻盈,她走起来地面也是咚咚的,声音沉闷得跟在洞里一样。永刚闭上了眼睛,说自己要抽一口事后烟再走,让肥妮儿先走,说怕被人看见不好,其实是他自己有些受不了肥妮儿身影像蛤蟆,身形还是像油汗蛤蟆的恶心感觉。没想到,好象一段时间之后,蛤蟆前两天找到他家里去了,说自己有了,肚子里的那个货是他永刚的。永刚自己有老婆,也早有孩子了,自然自己不会为一个“浅尝辄止”而离婚的。两个人没说得很投机,声音大了些,可能那时候被老婆听到了,这才有出走的一幕。永刚现在有些明白了:自己的游戏人生是要死人的,唉!他也只会叹息罢。60多岁近70的老根到了救援队的屋子,他是一个普通的农村老大爷,不过耳不聋眼不花,爬山还很有劲,他说自己知道那些洞,但都是二十多年前去过的啦,还说起其中一个洞是过去日本兵用炮弹打出来的……日本人用炮弹打出来的,那能够又多大一个洞?而且失踪者是个从不上山的女性,她会到洞里去吗?阿宽费力地听老大爷的讲话,一边分析,内心并不看好这些信息的价值,但是,他还是下决心明天带大家重点搜洞!跟小排长商量的结果是明天早上5点起床集合,大家划分组成三个混编小组,每个混编小组有空军消防的人,也尽量有救援队的人和装备在其中。其实,要是探洞的话,救援队能够起到的作用更大,阿宽在心里想,他希望让这个小排长也知道他这个过去香港飞虎队成员的厉害——不知道怎么搞的,他看到这个小排长就像看到了潜在的敌人,有敌对和竞争的内在冲动……
发表于 2011-12-25 16:01:47 | 显示全部楼层
呵呵,你的ID很有趣,应该会和壹基金的“地主”出现在我的救援第二部小说中。呵呵,只是我还没想清楚给你弄个正面现象还是相对的,呵呵,所以领导先别乱讲话呵!
发表于 2011-12-25 22:32:37 | 显示全部楼层
二,其实这地上根本没有什么路,有路也是十几年前有人走过的吧?阿宽边走在老根身后边想,但他没有问老根,他和老根心理差距太大:一个是普通话太普通的香港人,一个是地道没有普通话基础的农民,这两个人的沟通是一件跟探路一样艰难的事情。好在阿宽有十六年的救援经验,什么路什么历史什么来路,他看看就明白的。这些山应该以前是些果树山,有的地方还有淤积坝拦堵洪水的痕迹,但很多的已经成为了遗迹,就是说这里可能是十年二十年前还有水的,但水越来越少,果树也就没有人打理成为了野果树。以前人走过的路基本上都被蒿子芉野荆棘给遮盖了,唯一能够看出过去是路的是因为两边的树还是比较密集的,两边的树枝交错,一人深的下面是些草或者落叶,颇像兽道——也许就是大型野物把十年前人走过的道路改成了自己的“马路”的呢——还有地方是三岔口,呵呵,交通枢纽的呵,阿宽眼睛在墨镜后面咪了一下,算是自己对自己幽默地一笑。阿宽外表给人的感觉是很寡淡,但是他的内心很丰富,丰富得他自己其实都不能承受,他是经常靠自己内心的自己幽默来减轻搜索救援的压力的,……走在阿宽后面的红军跟阿宽不同,他是经历丰富,但内心没有那么多的内容,除了技术和救援他平时很少想别的,这使他没有阿宽的内心苦楚。现在红军身上是全套的探洞个人装备,不过,那探洞的安全带穿着爬山是真的很难受,他有些后悔,当时阿宽建议他不要穿装备的时候,他还自信自己穿全套装备在丛林中穿越是没问题的——不就是5、6公里的山路呗,这对平时爬山如履平地的他来说算什么呀?可惜,他这次穿得是探洞安全带,他不痛快地想:这探洞安全带真不适合男人穿戴的呵!某部位不是夹得难受,就是磨得很让人抓狂,好在似乎那洞是遥遥在望了呀!他伸手拽了拽身上还背着的充气钻,这个家伙现在也死沉死沉的,还是快点到吧,嗯,也但愿打锚点的时候能够用得上,才不枉这一路的辛苦……瑞士人木木有着中国人没有的颀长的脖子,大家拿他脖子开玩笑是在做医疗救援的时候,那可伸缩的颈托所有的中国伤者量起来的话四指高是最大限度的了,而他这个瑞士人是没有适合的可调节的颈托可用的。颀长的脖子和高达细长身量的木木在脖子上盘着一盘100米长的绳子,这个造型好象很适合他。他还比较聪明,选安全带的时候是拿了付攀岩用的地面使用的安全带,那上面虽然有装备环这样的挡挡挂挂的东西,但比探洞的安全带要穿着舒服。而且他没有带手上和下降器,那些铁家伙都在后面的腰包里面,还有,临出来的时候木木坚决要求那些穿探洞服的回去换了衣服——要是穿连体探洞服再套上安全带和手上胸上的,那走这样的路才难受呢,别说爬山,就是走路,这几个小时穿连体服上厕所也不方便呀!现在精简成这样的服装和装备才使他不管是爬断崖也好,穿荆棘也罢,只是胸前的盘绳有些被挂。好在他体能不错,身手还是很敏捷的,一般的路还过得比较顺利。实在难上下的地方,大家也会帮他传递一下,这一路他走得比红军要顺利,不过,也确实累,他同脖子一样颀长的腿也是有些发抖的了。体力不支,但他是不会说“累”这个中国字的,这个小伙子真是能够吃苦耐劳的。能够吃苦的还有那些年轻人,当兵的都是二十上下的年轻人,他们不像救援队的都戴上了护目镜穿草棵子和荆棘林,他们的耐磨防刮军衣对这些还可以抵挡一阵,但眼睛是经常被前面穿过的人弄得反弹过来的,他们只好保持一定距离地上爬,而且确实一路也有前面被踩落的石头滑下来,所以保持一定的距离还是很有必要的,这样难上的路段,只能牺牲速度了,虽然大家都很着急,救援队的和当兵的也有一点竞争的势头……
发表于 2011-12-26 05:03:27 | 显示全部楼层
三,由20年没有人再走过的路上走到那个日本人打出来的“洞”,阿宽、木木还有红军这三个救援队员还是颇费了一些气力。好在还顺利地背着探洞的装备走过了几处断崖,不过,现在看,洞还是在一个断崖下面,阿宽、木木和红军慢慢用绳索降下去探路,那是有技术障碍的路,剩下的那些消防与空军的联合编队没有装备下不来,就在崖上面休息等待。那被日本人炮打出来的大洞其实已经不值得下去一探的了,从上面看过去就是一个直径2米深也只有3、4米的一个大坑而已。再问老乡,80多岁的老根有些挂不住,他说下面还有一个大洞,比这个要大,当年他来逮獾子的时候在外面看过,那是深不见底的。队员们听他这么一说,又燃起希望的火苗来,做好固定点,用绳索和SOTP下去一看,有洞的遗迹,但洞显然已经坍塌了,年头太久,地质地貌是有变化的。下去的队长也不掩饰自己的失望,用手式上升器上来。这时候也接到了派往三节洞的那一路军在手台中的报告:那是一个旱洞(在手台旁的永刚听了,知道是说自己去爬过的那个洞),非垂直的天坑或竖井,队员也是本着负责任的态度下去看过了,都是爬进去的,没有用上升和下降装备,里面没有人活动的痕迹,只有一只蝙蝠的尸体或者身体(死活未知)……对幽总、老孟和雅丽他们那一队,阿宽也是相当放心的,他自己带的队是离失踪者家比较近一些的。老孟他们那个队离失踪者家稍微远些,所以放的力量一般,而最远最没可能一个弱女子爬上去的山洞,他让邹立和那个小排长的队伍去了。现在看,要是这两个已经排除的话,那只能……阿宽长叹一声,感觉有些失落,到底还是判断失误了呀!他是听老乡说的这两个洞大,所以将救援队的精锐和装备都投入到这两个洞的首探上,没想到老乡的所谓“大洞”其实都是不需要装备就进得去的小洞,而且有些洞根本已经坍塌,那么可能……当然,也不能怪老乡给的信息不全,他们村毕竟有20年都没有人去那些洞了。这时候,果然也是消息来了,说军警混编小队的邹立在的那第三路军发现洞口了,洞口似乎有新的脚印似的的痕迹!阿宽简单在手台中跟那个空军小排长交流了一下,知道他们发现了洞,但因为没有装备就都在待命(邹立是救援队的医疗救助人员,只带了医疗包上去。探洞至少得有三个以上的救援队队员合作协助,对那一路原先阿宽是认为失踪者不会也没有能力到达的),他马上对这两路救援队下达命令:已经探过这两个洞的队伍,整队向第三路军靠拢!他又特别交代救援队的成员:带齐所有个人装备和公用设施,一定要带上行军简易担架和篮式担架!队员对队长的命令是不折不扣地完全遵照执行的,他们明白,这是他们找到小邓的最后时间,如果今天还找不到,那么她生还的可能性就不大了!那些当兵的也没有什么其它的话,跟救援队的一起疯狂跑了起来……还有什么比生命更加重要的呢?这两个队伍行进得都很快,遇到下坡简直都是一溜小跑,虽然每个人都是不怕走得太快,只恨飞得太慢,但救人心切的他们是按GPS的定点找两个点之间的直线距离快速突破,很多时候那是没有什么路的,连永刚也经常钻进密林中卡着动不了,这还是好的,有时候就根本是在悬崖边坐着用屁股一点一点地蹭,那么艰难地过的。很多地方,对设备还有装备背包什么的,只好用绳索拉着吊装而过,否则那重心不稳是危险的。这一路那些当兵的还只是气喘吁吁,带了重型装备的救援队队员就受累多了。有当兵的要帮木木背一下绳子,木木拒绝了。大家一路无话,最多就是注意安全这样一些互相的叮嘱,确实也有些当兵的没有爬山经验:这里的山很陡,往上爬的时候通常要抓一些树根(树干太陡的地面是抓不了那么高的),有些当兵的抓的树根是枯树根,于是救援队的就提示没经验的城市兵:“抓超过自己拇指粗的活树枝,别抓枯树,危险!”一路好在没事,艰难行进中可算是阿宽带的队先到了。
发表于 2011-12-26 18:05:07 | 显示全部楼层
四,洞口一圈有9MM的绳子围出了“警戒线”(这应该是邹立带的唯一可以用来“探洞”的设备的了),只有邹立和小排长站在里面说话,陡峭的坡面拴着邹立背上来的医疗包和小排长的地图包。其他的军警都在线外撅木头或砍树,看样子他们想清理出一个空地出来。邹立正对一个士兵喊不要用脚踩撅木头,最好用工具处理以防弄伤自己的脚踝呢。阿宽皱了皱眉进入了“警戒线”,他知道绳子是邹立拉起来的,这个虽然不错,但圈外的,早把脚印什么的痕迹都破坏殆尽的啦。在圈子里面他也没有看出什么名堂来,因此邹立还问队长是否能够看出洞口是不是人的痕迹的时候,阿宽很有把握地说:这样陡峭的地方,应该也只能是人的痕迹。如果是,那么,人可能就在洞里。我下去看看!邹立说他趴在洞边看了,黑呼呼深不见底,头灯没看到什么不说,自己丢了两根荧光棒下去,也没看见落点,怕是下面很深或者有水……阿宽嗯了一下,问没丢石头吧?边在自己的装备包中拿物件,邹立边涨红了脸说:“没丢石头,我怕砸到人……”阿宽没有注意到邹立那些小自尊受损的表情,他让小排长的带自己的队查看一下周围的环境,看什么地方平缓可以带担架下撤。小排长对他这样有信心找到失踪者有些怀疑,但还是让当兵的分几路去再探路。很快,阿宽穿好了带上升(胸式上升器,手式上升器)和下降器(STOP)的全套探洞装备,红军等也同时做好了洞口的双保护点,绳子在洞口也做好了防磨的措施。阿宽准备下洞了,他拧亮了安全盔上的头灯,调整了亮度之后,又把一个探洞袋放了蜡烛、充气钻和挂片等,想了想又把医疗包一并绑在一起,拴在自己的腿上,然后边绑(怕手台掉进洞里)那个已经插在上衣口袋的手台边说了句:“现在测试手台信号……”之后就很快地下降到洞的黑暗之中……洞口圈里的救援队队员和警戒线之外的探路军警们都全都凝神屏息地留意着这边的情况,他们听到洞里(洞里是渐渐听不到的,后来只有听手台的)和手台传出的:“我现在下降了十五米,看到洞口呈负仰角……”“现在,我下到二十米,这里有一个小平台,可以站一只脚”“我现在到洞底了,或者接近于洞底,这里也是一个平台有十二三平米,旁边是下沉的支洞,支洞里面似乎有水……好象从这个角度上去没问题……”“我先搜索平台……丢!”洞口的救援队队员听到他们的队长用粤语白话讲粗口,就知道是下面有情况的啦,几个人同时摁了对讲机:“队长,没事吧?”“什么情况……?”“发现人了吗?”……混乱中几个人又发现自己的错误,都把眼睛看向红军,红军这才冷静地对对讲机说:“队长,需要支援吗?我马上下来接应你?”阿宽的声音也恢复了平静:“叫邹立先下来,然后你再准备带担架下来!”加入救援队时间不长,只有急救技术还不错,其它技术还一般的邹立拿着对讲,激动得脸有些变形:“队长,发现失踪者了?”“看到了,全身埋在树叶中,脸露着一小半……”这信息像风吹过水面似的,军警们也全有回来的趴到警戒线的绳子边了,尽管原先给他们的命令是“洞口危险,没有装备不要靠近绳子……”邹立在洞口边穿安全带和其它装备的时候有些颤抖,不知道是激动还是害怕,他还没有参加过探洞的活动训练,但在队里他职业是外科医生,他是得先下去检查伤者状况并做出专业评估的。红军绑他穿好SOTP的绳子,告诉已经把身体探入了洞中的邹立:“捏着SOTP的手把,蹬开岩壁就可以下降了”,他还是有些紧张,红军小声说:“你现在松开SOTP看看”邹立松了手把,看自己停在半空了,不由放心了很多,也就敢慢慢把自己降下去的了……邹立是个身形偏廋的中年人,身量轻的人一般都不太喜欢下降的运动(只有身量重的人,才无可奈何地“选择”下降的滑雪和速降活动),邹立给自己的理由是速降太迅速的了,一点不好玩。他想:我这样的人是没有很多的堕落的机会的,我还是喜欢上升着的人生,虽然上升很累人。他一直喜欢攀岩、爬山那样向上的运动,对探洞、滑雪这些活动不是那么太看好,他觉得堕落只是须臾的事,而且危险难控!但,对这不喜欢的活动如果为了救援,他也只能勉为其难地做了。好在他以前还是经历过一些抓结下降,8字环树降和楼降桥降的,有基础。在黑暗的深处听到队长的声音,邹立知道快下到了底了,定神看到自己头灯所到之处队长正拉着绳子既是为他下降做保护,也是帮助他降到合适的地方以免踩踏了伤员。邹立脚一落到实地就焦急地叫:“人在哪里?”队长把头灯直对着一堆落叶,邹立也是定睛一看才清楚那确实是半张脸——白得吓人。他的脚也在落叶中,深深浅浅地他趟着落叶向那半张脸的头部位置趟过去。阿宽看到邹立从伤员的头部走过去,知道这违反救援规范的原因:他也是看不到伤者的身体,怕误踩了伤员,才从头部过去。一边走一边踢开树叶也是怕下面有别的东西,而且邹立边走还在飞起的尘土中叫嚷:“我们是救援队,能听到吗?躺在那里的是小邓吗?……”那个脸是没有反应的,显然已经失去知觉……拂去落叶,那脸是冰冷的,在头灯下他有拂去她上身的树叶,观察了一会儿,队长似乎耳语似的问:“需要做人工呼吸吗?”邹立也像是怕吓着队长似的悄声说:“好象还有呼吸,但,就是呼吸太弱了,气若游丝……”队长马上在他身边站起,用手台坚决地命令“红军,带篮式担架下来!”待续……
发表于 2011-12-27 00:35:57 | 显示全部楼层
五,红军已经是准备好了的,队长阿宽他们在洞下检视伤者的时候,上面的一直在组装滑轮系统,现在在大家的掌声中先是吊装了担架下降,然后红军自己很快很熟练地下降到了洞底平台。阿宽、红军和邹立三人在清理出的平地上艰难地把伤者放到篮式担架上绑好,由红军带篮式担架上升,红军做好了自己和担架的连接,而且他很快地把担架的主保护和付保护系统做好,就通知上面的人拉运。到了洞口,出洞的时候篮式担架还真是费了一些周折,好在救援队的弟兄们帮着倒也终于连担架带人都拉出来的了!担架在大家的围绕中“固定”了,那陡坡之上,是大家砍出来的一个“平地”,其实是很难固定的,都是周围的人一直用手扶着担架(一放手就有侧翻的趋势),后出来的邹立也在担架旁边忙着,身边是一个硕大的医疗包。在邹立旁边的一个所谓的平地上,雅丽也在手台通知山下。在为伤者做初步检查之后,雅丽开始用大功率电台联系着什么人:“CQ,CQ,这里是BD1XX,BRAVO DELTA 1 CHARLIE KILO,BD1XX呼叫CQ,并等待回答……”救援队有很多明文规定的规矩,比如伤者如果对医疗救护人员是异性的话,那么脱衣服检查时必须有同性别的救援队队员在场。还有,救援队队长不做医疗救护人员,但他为救助结果负责,就是说他不能做医疗救助人员,但队长对伤者的生死负责,如果有不当救助他是负责的。还有规定就是对未知的探洞,队长可以安排好后备人员自己做先锋探洞,但只能探主洞,不能亲自探支洞,还有支路的搜索也不能由救援队队长进行。很多规矩救援队是很清楚的,所以,一般情况下什么人干什么他们都是很明白的,这是一支已经磨合得很好的队伍,就是说队长不在场的情况下,他们也是知道自己去跟谁配合的。阿宽也出来了,他最后还稍微看了看那个洞对伤者的治疗有什么参考线索,最后感觉没什么需要再检查了才用手上爬绳出来。现在他看到外面的这个情况知道可能邹立他们对某些医疗处置也没有把握,现在正通过电台找救援方案。不过,他也知道这样空中会诊怕是要凭运气的了。他想:徒手做医疗处理是没什么实际效果的,现在主要的任务是把伤者运送下去……救援队的其他队员都已经在四周探路,找合适下山的线路了……阿宽跟小排长在一起,小排长发愁:“把人从山上抬下去?这可能性也太小了吧!”阿宽笑笑,让小排长拿出地图,综合了地图等高线和大家探路对山前山后的描述说:“这里都是45度以上的坡度,担架不能抬。要是地面运送的话,也只能大家跪着一个一个手传。要是传送担架的话,这样的山地至少得有30人。我们现在人虽然也够了,但时间不能保障。这样一路跪传估计过悬崖还是危险,而且体能也是个问题,还需要一路砍树开路,应该说下山是很危险的……”小排长也回头看看他的兵,都是早上天不亮就起来搜救的,这已经到下午了大家只吃过一顿饭,现在他们虽然也在吃救援队带来的“能量棒”,但那小小的一根,让战士们还是感觉胃里是空的,吃惯了部队大锅饭的士兵显然对野外的能量棒不怎么接受,虽然聊胜于无,但口感还不如他们深恶痛绝的压缩饼干呢!最担心的还是:一路跪着传递担架,他的兵没有接受过这样的训练呀,来的时候,那么多悬崖,万一有个闪失……小排长有些冒汗的了。永刚看到了自己的妻子被从洞里用担架运送上来,心情有些激动。但看着老婆被救援队带上了颈托,还因为是黑暗的洞中上来的,也戴了眼罩在眼睛上他有些紧张,他不敢在那些医疗救援队员的旁边,跑到这里听救援领导商量方案,他是最希望赶快把老婆安全送下去的,这时候他鼓起勇气说:“要我干什么吧,我一个人背也可以!”阿宽表示理解他的急切,说那样根本不可行,那对运送者和伤者都是很危险的,一滑坠可能两个都会出事。还又说,其实传递担架时间怕也来不及,伤者现在是已经失去意识了,如果不及早救治怕随时情况恶化,有不可逆的生命问题出现,现在我们救援队因为设备问题也只能徒手救治,所以必须快速到有条件的医疗机构救治。我们已经通知120了,车估计差不多已经到了山下,医生和设备上不来,我们如果下去,问题是只能在山上一点一点传递担架,怕三四个小时也下不了山,而且下面山谷还有河流,要是人工抬那是很难担架抬过去的,为保证伤者安全快速地下山,最优方案还选择是救援队做担架绳索横渡吧!小排长没听说过这种救援方式,阿宽解释说就是用绳索做一个索道运送担架下去,做这个索道只要5个救援队队员加一些军警辅助,可以一个小时之内下山去了。小排长放心了,说需要我们怎么做您说就行了。阿宽这时候感觉无比受用:说你们留几个兵在这里帮我们收一下绳子装备,其他人可以现在下去到40米开外的那个山谷砍一个十平米的平地,把消防云梯搭起来。我们去两个个救援队员,嗯,幽总、饭饭下去到那里做下方工作站。这样不仅安全,而且一个小时伤员就可以下山的了。小排长听过大喜,安排协助做得很是认真。救援队还是利用刚才的保护站,改了方向向下先拉起了滑轮索道功能的两根绳子,让两个战士和刚才阿宽点的救援队的带着绳子一边放一边下山,到山下平地云梯的部分收紧。然后,红军、老孟、木木在滑轮下安装小滑轮组,小滑轮组下面就是担架的主保护绳和付保护绳,瑞士人木木在连接担架时随手打了一个双称人结,但还在跟小排长讲话并监控全场的队长阿宽立刻对他说:“那个结打兔耳结!”于是,木木拆了绳结又重打。小排长看两个结其实都是两个圈圈的绳结,哪个是兔耳,那个是称人他显然是懵的,于是开始放下自己开始一直隐约的高傲,有些对这个貌不惊人的救援队队长有些敬意,队长阿宽此时也宽心了很多,鹰似的的眼睛开始有些安慰和笑意……救援系统很复杂,那些之前挂在救援队队员腰上像挂一圈手雷的主锁呀快挂呀SOTP呀龟龟呀都用上了,还有他们装在装备包里的滑轮呀钢锁呀ID呀分力板啦什么的也都装在系统上了。担架很稳妥,在小排长眼里看着也很稳妥,只是谁运送担架红军和邹立有些竞争,队长想了想悬空的一路,担架运送中做CPR的可能性不大,而且就是要做急救救援的红军也还可以(救援队是要求每个人都会CPR的,只是邹立是医生应该更加专业些吧),所以,他说让红军运送。但是,一直没说话的老孟这次却是一付非要竞争这个差使的架势。队长阿宽在时间紧急的焦虑中做了他平生后悔的一个决定……
发表于 2011-12-27 03:51:22 | 显示全部楼层
六,十一月的北京应该是不怎么会下雨的季节,预报也是一直晴好天气,偏偏这一天他们的担架已经在索道上走了三分之一的时候,远山边有了一道黑色的雨帘,雷声也轰隆隆地响起,阿宽看了看天气,马上命令这边的滑轮把担架拉回山上来!老孟在索道上也听见了雷声,这个在大学教授气象的专家对他的队长在对讲中喊:“不能功亏一篑!现在返回伤者危险!这个雷没事,到不了这里!”队长阿宽听到了就跟没听到一样,虽然雷声还远,但他命令老孟:“关掉手台!”这边的救援队弟兄有三个在拉滑轮,发现由于老孟和担架加起来比较重,还要向下倾斜度太大,滑轮是吃着很大劲儿的,拉起来几乎没有反应,“队长,滑轮组出问题了,拉不动!”队长阿宽像狗一样举起鼻子嗅了嗅空中的水气,他感觉山雨欲来,而且雷也不善,索性自己也跑到牵拉的位置,叫小排长加了好几个战士过来一起拉,但绳索纹丝不动。阿宽鹰似的眼睛只远远地看了一眼索道就头上冒火:“中间的那个滑轮装反了!”确实,大滑轮之下的三个小滑轮组中间的那个应该是骑在绳子上与左右两个滑轮相反安装的,但老孟装这个滑轮组的时候不知道怎么想的,把三个小滑轮装成了同一方向,本来应该是互相牵拉的滑轮,现在是互相摩擦的,虽然一般情况下没有大碍,但这时候危机中拉滑轮要比一般不知道得费多少的力气!队长奇怪的是老孟是做技术培训的,团队中他的技术还是不错的,怎么就会犯这样低级的技术错误呢?队长想着,汗快下来了,大声向老孟喊:“看看你的下方,也没有落脚点?”老孟说不行,从上面看他所在的都是大树,没办法下降。队长想了想,要老孟在绳索上把自己和担架分开,意思是先放老孟下到地面,再拉担架走;或者把老孟先从下方拉走,留担架在绳索上。队长的逻辑很明确:现在情况危险,我要先保证自己弟兄的安全,伤者我是可以暂时放弃的!老孟折腾了一会儿,居然说他连接担架的主锁打不开了,而且连接上方拖曳绳的八字也解不开,意味着他不可能与担架分开从下方山下走或者直接下降!队长的汗一下子就飙出来的了,他知道不是老孟推脱——他对这样生死的问题是不会开玩笑的,救援队有共识,在自己和伤者只有一个可以从危险中逃脱的话,肯定是先将自己从麻烦中解脱出来,老孟对这个原则性的问题应该不会有违背的意思——但现在看,一定是老孟这个家伙在连接安全带的主锁的时候,上紧了主锁但忘记回转半扣的了。老孟这个家伙怎么就干这不靠谱的事情呢?!没有回转半扣,这主锁可不就在空中锁死了呗(主锁就是这样的,要是不锁呢,在绳索这样的拉力之下容易破断,但是锁上不回转半扣,这样打不开的情况也容易发生。阿宽不知道跟他的队员训导多少次的了,真没想到今天还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他都顾不得生气的了,现在真是人命关天呀)!还有,那连接拖曳绳的绳结他们一定不是打得受力损失小的九字结,而是现在欲雨受潮后很紧的双八字结了——一个小小的不良习惯,关键时刻真会害死人呀!阿宽恨恨地想:还是平时要求太……“带刀或别的东西了吗?火机也行”队长抱着最后一线希望地问,这时候雷声突然近了,队长悲哀地听到老孟说没有刀,也听到了后来那一长串雷声其实很靠近老孟的……老孟也听到看到了突来的迅雷,他在那声音的间隙最后喊了一声:“队长!别管我了,把担架往山下拉吧……”后面迅疾的雷声中他们再也听不到老孟的讲话,迅猛的山雨隔开,他们再也看不到自己战友的身影了……雷雨之中,没有等队长发话,下方山下的救援队员已经是不管雷离他们有多远,就蹲在地上拼命的拉绳子的了,他们在泥地里似乎要跟死神较量,希望把自己的弟兄从死亡线上拉回来,把伤者救回来!因为,山上面是拉不动了的,现在只有山下的他们放手一搏才能救老孟的了。永刚也称人不注意跌跌撞撞地滚下了山……但,那三分之二的路程应该是世界上最漫长的索道路……队长似乎已经感觉到了什么,尽管风雨雷中他听不到什么也看不到什么,满脸的雨水满目的泪水,雷雨中他还是石头一样执拗地望向索道,那在风雨中通向死亡的绳索……
发表于 2011-12-27 13:37:37 | 显示全部楼层
七,老孟牺牲了,雷声已逝,但雨还在下,苍天为之哭泣!山下,救援队员木木和幽总悲凄之中把担架从索道安全地降下,大家的悲痛无以言表,只能轻轻地安放好自己兄弟的身体。木木还是不甘心地又检查了一下,泪眼中也发现老孟外表虽然没伤,但检查瞳孔已经放大,显然已经去世并无可挽回的他的生命的了。一个细节让部队的战士也落了泪:那老孟的冲锋衣都盖在了伤者的身上,他自己是已经被雨淋透了的,也许正是这湿透了,人又在高处才让他成为了雷电的导体!救援队的木木咬着牙含着泪摘下了老孟身上的装备,把他的个人物品归置好了,向自己牺牲的队友敬了一礼,战士们也一齐敬礼,他们知道如果不是采用绳索横渡这样的方式运送伤者,要么是伤者拖延或者碰撞的死亡,要么就是战士们是自己或者战友在险要的地方滑坠牺牲……这时120的救护车也已经到了,山下到那个平台还有一点距离,白衣的医生也已经爬山到了平台,简单的检查之后,也确认老孟牺牲,但伤者可能是营养不量的神志不清,于是战士们用篮式担架将找到的失踪者小邓抬到救护车上……永刚是连滚带爬地从山上下来了,但他也没有赶上救护车,他满脸泪水地跪在了牺牲的老孟遗体前,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在山上的阿宽也真的从电台中确认老孟已经牺牲的消息,他倒没有说话,脸像石头一样僵硬,仔细看才能看到他咬合肌在颤动。小排长拍了拍阿宽的肩膀,没有讲话,但意思是很明确的,他没有说出的话语是:虽然,这次救援有如此大的牺牲,但并不是指挥有误,这是天气变化的意外,非人力可控,所以别太难为自己……可是阿宽从这一时刻开始难以平复自己,他在悲痛自责的伤痛中难以自拔……待续……
发表于 2011-12-27 23:23:52 | 显示全部楼层
小邓在送到医院后不久就醒了过来,第一句话就是“喝水……回家……”关于这个从来没爬过山的女人是怎么样爬到了那个险峻的山上,又是怎么样正好掉入了那个从来都没有人去的大洞中的问题,这已经是没有人知道的永远的秘密了。阿宽,应该是能够揭示这个秘密的人,如果他再带队伍来探究一下的话。但是,阿宽是个内心负重太多的人,他来大陆就是因为目睹了女朋友的山难,现在他领导的救援队在一个山地营救中出现了队友牺牲的情况,这是他久久不能释怀的,他回到了香港,回到了民安救援队……(救援队其他的人,其它的故事,见救援纪实小说二《救援队副女队长手记》或《女队副手记》2011年已经开写。对救援队工作有兴趣的可以关注)还要交代的是:小邓是救治过来的了,但她已经没办法知道自己的这条命是救援队员用生命换回来的了——可能是心理创伤很严重,基本上她开始丧失了跟外界沟通的能力,她认得自己的丈夫和周围的人,但不与他们沟通,总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自己跟自己对话,有时候又是莫名的嗤笑,更多时候是喃喃自语,只有对着自己的女儿她的脸上才出现人类沟通的感情,她只有对她才有别人听得懂的话语,只有跟女儿那才叫沟通,虽然那沟通也是不完整的,但基本意思还对……小邓上不了班了,家里的生活也不能照顾,每天能够带着女儿到处玩玩看看就已经很不错了,永刚怕小邓带着女儿再次走失,也不去干那护林工作的了,每天守着,每次告诫妻子不要走远,会很危险的时候,小邓总是嗤嗤地笑,看不出过去在山上被救的一点记忆。永刚爱自己的老婆吗?爱过的,现在的爱其实是一种习惯,习惯生活中有她,拥有的时候不觉得什么,一旦失去,却仿佛失去了所有,这是他老婆失踪之后他最深切的感受了……外人看着是小邓还能抱着女儿到处走走,只是说话是她讲她的,别人不知道她在讲什么,别人说的她基本也牛头不对马嘴地自说自话。不过,在外人眼里永刚倒好了很多,每天招呼妻子回家吃饭,每天好象也是自言自语地试图讲村里的事情给老婆听,或者把电视里发生的事情解释给小邓知道,但小邓什么时候都是嗤嗤的笑,然后说些别的不搭界的话……永刚现在不出去跟别的女人胡调了。那个肥妮还是又找了永刚几次,说希望能够跟他结婚。永刚懊恼自己以前的荒唐,知道自己跟肥妮没有爱和情,要是说有一点情,也是情欲而已,这情欲已经牺牲了很多人,永刚那还敢跟过去一样放荡?而且他也看得清楚肥妮所谓对自己的“爱”,还是一种寂寞的需求。她信誓旦旦的“爱”起自己来就象烟鬼需要烟土一样,她对自己的要求就是不断地问哪里好玩,希望替她安排去那里“玩”,这是什么爱呢?那一场雷雨到真的让永刚醒悟了,真诚地劝解肥妮了几次,说我们大家都别再做游戏了,我也真的其实不适合你等等的。肥妮看看也实在无望,最后也是自己悄悄打掉了肚子里的那个罪证,到部队去做她的随军家属了。永刚在无聊的时候居然也拿一两本书来看,看到书上说“简单的生活最幸福”他看看妻子:她现在的生活倒是最简单的了,吃喝拉撒什么都不太考虑,智能就跟几岁的孩子一样,她幸福吗?她大概是幸福的,她的笑容是时时都有的……永刚看书,其实是找妻子康复的希望,也找爱情复苏的期望。乱七八糟地坚持去了很多趟图书馆之后,他感觉妻子还是有希望的,妻子好起来的希望,也就是他生活的希望,这生活也真比过去简单了很多,他对那些不属于他的女人不属于他的财富没有的奢望,这日子其实也是可以慢慢过的,内心的煎熬倒少了很多,生活平淡地一天一天过去,白发一点一点多起来,永刚好象成熟多了,他的成熟是把妻子的年龄都加在了自己身上的“成熟”,是别人为自己牺牲后才醒悟的成熟……
发表于 2011-12-28 05:54:42 | 显示全部楼层
元旦的时候就看到了,所以就收藏了,看今天结尾了,今天上午没啥事,刚好一口气读完,赞~~跟邹立大姐在517活动时见过一面,支持您~~支持救援队~~
发表于 2011-12-28 18:56:22 | 显示全部楼层
文章写的好,情节紧凑,可读性强。愿意参加救援队,可能不够格。。谢谢楼主
发表于 2011-12-29 01:27:12 | 显示全部楼层
感动
发表于 2011-12-29 07:58:02 | 显示全部楼层
果然老写手了,在描述走失这一家人的背景上,都花了那么多的笔墨呢
发表于 2011-12-29 14:28:52 | 显示全部楼层
精彩的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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